她转头看着高大帅气的儿子,悲伤的心才好受一点,儿子现在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了。
周易感觉到老妈在看她,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
整个厂员工连高管在内70多人,下午全部聚集在已改成会议室的员工食堂,连本该换班的员工都出现在了现场,厂子自建立起来,除了年会,这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聚集。
从未出现在主----席台的周易,第一次随着母亲坐上这个位置。
“公司现在的状况,想必大家都已经很清楚,前几天,许多员工也是亲眼所见,今天召开全员大会,就是想开诚布公地跟大家说明一下。”周芸环顾四周,沉痛地说道。
“我知道最近的流言很多,有人说我跑路了,有人说我被地安社团的人扔进了大运河,今天,在这里,我希望大家跟我一起渡过这个生死关,想走的,我不会强加挽留,现在请辞的员工,不会拖欠任何的工资,但是暂时没有离职补偿金……”周芸说的很慢,每说一句,心脏都像重锤击打一样。
下面的窃窃私语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像是千百只蜜蜂在嗡嗡乱叫。
“我恳请大家留下来,虽然我知道这个要求很不合理,因为留下来意味着后面可能公司发不出工资,留下来意味着陪着公司一起死,但是,只要我渡过这个生死关,我一定不仅把所有工资补上,还会给大家升职加薪.”周芸站起身来,深深地给大家鞠躬,她的身体微微地颤抖,显然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嗡!
整个大厅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似乎要爆了一般。
“握草,这是好消息啊,这个时候肯定辞职啊,我还以为工资拿不到了呢,得罪了地安社或许还能解决,地安社背后是谁?刘家啊,这明显是刘家要搞她们家啊……”一个四十多岁的矮挫男人跟身边好友小声说道。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消息,还是刘家真的放出了话。
边上的那个穷丑逼不住点头道:“嗯嗯,赶紧走,你不知道,那天我亲眼看到老板被按在马桶里喝尿……”他们的声音极小,但是其人心之恶毒,让人在大夏天里不寒而栗。
“据说女老板以前给人家做小的,啧啧,要是更让我爽一次,我绝对留下来,一分钱不要……”一个丑男猥琐地道。
在公司如此艰难的情况下,这种声音虽然很少,但是却依然存在。
“凭啥,凭啥我们走不给补偿金,我在这做了五年了,要补偿我五个月工资,少一分我都去告他,自己落入人家圈套,凭啥让我们也跟着一起死?”一个略显风骚的老娘客在那里喊着,她的手上就少了八卦时必备的瓜子了。
“就是,说的好听,留下来一起渡生死关?就是不给工资呗?平时工资那么低,想的还真美啊……”另外一个嘴大的可以吞下一个苹果的女员工眼里略带着幸灾乐祸。
当然,人心都是肉长的,一个戴着眼镜的小青年对着自己的好兄弟道:“说实话,老板对咱们不错,这钱不要也罢,不管你走不走,我决定留下来,搞不过地安社,就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他身边小伙子点点头,眼睛微红道:“狗日的,我现在恨不得把那什么狗日社团给他们废了,那天没敢上,真几--把丢人。大不了一条命,周易那个二世祖都那么牛伯夷,咱们怕个鸡毛啊!当时该干他丫的。”
一些声音很大,甚至传到了周芸的耳朵里,周芸低着头,双肩微微颤抖,悄悄擦掉眼泪,才抬起头来,敲了敲话筒,话筒发出尖锐的响声,大厅里的声音才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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