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三千作慧宇,星河滚烫满烟尘。”一名身材匀称修长的男子扶着一张桌椅,把玩着手里的一小支令旗,一脸笑意地打趣道。
一旁的另一位男子则是披甲戴盔地站在一旁,只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是脱下了头上的头盔,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抬手手指交错上拉,伸了一个懒腰,显得有些肆意。
“大将军,你咋也开始文绉绉的起来了?不要欺负我老罗不懂这些,啥蒙尘啥明亮的,又在暗喻些啥子啊?藏藏掖掖的都没啥好鸟的。”
握着令旗的人自然便是淮齐,面对着罗永恩的调侃,他也是哈哈一笑,而后迈着步伐走到他的身旁,看着面前的这个巨大的沙盘轻声地说道:“你这家伙,出嘴的没一句好话,暗喻倒是没有,都跟你老罗明着说了,咱眼光放长远一些,那徐州城可是一只狰狞壮虎啊,要是一个不小心,我们可都得折在这儿,面对这样子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罗永恩听了淮齐这话之后,表情有点微微怪异地看着他,而后挠了挠头问道:“大将军,我不会是听错了吧?这话该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会不会有点失心疯了啊你?”
淮齐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肩头上,而后有些不忿地笑骂道:“你这家伙多少有些得寸进尺了吧?我在想些什么你难道还会不知道吗?还要说出来恶心我,不是纯纯讨打吗?”
罗永恩揉了揉自己的肩头,憨厚一笑道:“还问我是什么话,什么话还不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到底还不都是一个样,这就像孙先生说的,嘴臭还扯不出个一二三四来,多少有些丢人了。”
淮齐推了他一下,而后一拳打在了他的手臂上,满脸笑意地说道:“你他娘的给老子滚蛋,又在这儿胡扯些有的没的。”
“将军你干嘛啊哎呦……”
罗永恩一脸的娇羞模样,双手撑在身后,肩膀和胸口轻轻地左右摇晃,身上的盔甲相互摩擦发出的咔擦声,加上这阵子在整顿兵马,所以根本就来不及打理的胡茬,可以说是恶心人恶心到了极点。
淮齐这辈子哪见过这种阵仗?他妈的打仗打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未出兵就先是身受重伤,这才是真正的万军取帅首,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过淮齐可不是不敢跟你动手,一脚就直接将他踹倒在了地上,这战场之上能够奔袭千里,杀敌于悄无声息之间的家伙,此时却是坐在地上,没个正形地指着淮齐捧腹大笑。
淮齐叹了口气,轻笑着说道:“你这老小子,也就是徐荣没有到这儿,要不然在他那儿,这一幕绝对得成为你这一辈子的笑柄。”
罗永恩一脸无所谓地摆了摆道:“那又怎样,他那小子我又不是没有握着他的把柄,再说就他手底下的那些步卒,我撞都给他撞烂了都。”
淮齐脸色立马变得有些不好看,眯着眼睛死盯着罗永恩,就连语气也变得有些冰冷道:“你又要扯这些有的没的是吧?我上次怎么跟你们说来着,再有干涉燕州步骑两营的人,就算是主将也给斩了,你还敢在我面前蹦哒这种事情?”
见到淮齐这副模样,罗永恩也是尴尬地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他自然知道这个忌讳的话题,只不过之前他与徐荣争强好胜惯了,自然也就变成了口头言语,哪怕是在后来争斗之后,有时提到这家伙时,也会不知不觉地说出来。
“哎呀,也是不小心嘛,毕竟也算成口头话了,而且也没提到步卒啊,我只是单是看徐荣那家伙不爽而已。”
淮齐淡然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扶在那沙盘之上,而后唏嘘道:“你们就是这副模样,死了也要那点面子,实在是搞不懂,哪怕是在战场之上,现如今也只有步卒配合才能发挥出不俗的实力,里里外外就那么点兵种,你的轻骑在楚籍的重骑军面前,不也是照样不是一合之敌?”
罗永恩听了这话之后,有些萎靡地叹了口气,一脸不爽地抱怨道:“他娘的这些就不在一个量级之上,就单是第一波撞阵来讲,老子差不多都直接要嗝屁了,你让我去打鸡毛啊,真不知道这狗玩意得多富,才能养的起这么这么一支重骑。”
淮齐微微一笑,对着罗永恩笑着问道:“羡慕了?”
罗永恩有点无语,不过还是一只手搭在沙盘之上,一只手拨弄着渠沟河接口的那道令旗,十分不爽地说道:“他娘的什么话?老子要是不羡慕那真是狗听了都摇头,只能说这家伙脑子不灵光,有这种基础条件却执着于这个,要是老子有这样子的资本,就一半重骑一半轻骑,两两交错而来协助突围,绝对比他玩得还花。”
听了这话的淮齐哈哈大笑,这总归是穷人家的巧妇进到大户人家里,总归是眼界有些局促了,这话就好像今天我要煮下两个鸡蛋,再狠狠地煮上两杯米,再搭配着吃到饱。
要知道一直盛传徐州重骑名震天下,可不就意味着徐州的轻骑就没有半点威名了,要知道重骑都名震天下了,轻骑跟屎一样可不就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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