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明显没有想到莫倾城居然会和自己扯到这个方面来,不过这些自己听着也算还好,便也没有过多的去记录下来。
说句好听的,那他就是莫倾城的亲卫,但其实莫倾城自己更明白,只不过是李渠的借着悬阁那边的手,安插在自己这儿的眼线罢了,这一点其实莫倾城并不反感,在给自己放权的同时,又时时刻刻亲政令来务实的君王,反而是他莫倾城的福分。
但这些话更多的不是说给李泰听到,都说在其位谋其事,君舟民水的情况之下,倾覆之势往往只会在一瞬之间,这才是令都莫倾城感到严峻的问题,毕竟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他来青州的这些日子里,其实感受更加地深刻。
就像魏贤这种豪强,也就只会成为大势之下的出头鸟,可这也只是要州之地而已,如果是将其换成一国之大势,那么皇帝自然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才是最让人不想看到的事情。
不过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的话,估计这个国邦也早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即便是良医耗费心力,也做不了挽天倾之大势的壮举,这都是有鉴别的对象的,在这一点只是,前朝的筱孺院就是最好的典范,到头来这座犹胜国子监一筹的儒家书院,也被铁蹄夷为了平地。
可抗之势与不可抗之物,其实都只是在一念之间而已,这是他莫倾城这位处江湖之远的臣子,想要给李渠说明的一个道理,只不过这么一个道理,估计李泰也不会上报到朝廷那边去,李渠究竟会不会看到,其实也只是一个极低的概率。
现实也确实是如此,只不过打从一开始莫倾城也没有考虑这么多,即便是听不到又如何?自己的师父开始沉默寡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难不成他就一直在沉默寡言下去吗?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如此也就没有自己这么一个徒弟了。
所以自己自然有不应该憋在心里,换一个方向来讲,其实更像是在跟自己论道,往这后边退上那么一小步,估计落后的就不是自己的步子了,而是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在高度上就已经无法媲美那些同僚,像卫赋这种高度的,更是想都不用去想,怎么说也与自己没多大的干系。
不过他莫倾城也不是这样子的人,不然直接在夏朝那边当个六品小官开摆行了,没有必要在这种鬼地方受气。
听了莫倾城这话,李泰则是摇了摇头,不是同不同意这个观点,而是直接表示自己不太理解,装傻充愣也好过要自己走在前头强?一个人在前边出谋划策,自己也是乐的如此,只需要动动气力就能够办好的事情,自然懒得去动什么脑子,当时他去燕州那一茬,他就觉得很不咋地。
莫倾城自然是明白李泰的意思,自然也就没有拆穿他,一个装傻充愣,另一个自然也不是什么好鸟,官场之上基本都是如此,谁都逃不过互相算计,自古以来的茶桌酒桌,甚至就连那再普通不过的饭桌,都是口舌驰骋的“沙场”。
李泰慢慢地等着那壶水煮沸,而后又熟稔地将茶水重新倒了再泡,算是过了一遍头茶,也算是给茶杯冲了一阵。
再一次倒好之后,李泰也是将其中的一杯端到了莫倾城的面前,后者也是刚刚好忙活完手头上的事情,便将那写了好几份出来的纸张全部收回到了一起,再用压条幕压在了上边,拿着那本老旧的名册便朝着炭炉走去,又将手中的名册放在了上边,只是不到一小会的功夫,就已经是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那火焰倒映在了莫倾城的瞳孔里,就像一匹蹿着的野马,显得有些肆意奔放。
李泰回身看着,其实他刚刚还想借着名头拿一下那本名册,只不过最后还是话还是止住没有说出口,老旧的那些自然会有着许多的痕迹,但不一定有新的详细。
他可不觉得莫倾城会在这种地方上防着他去,一来不至于,毕竟就算知道了事情前后的计划,也没有多好的地方值得藏着掖着,这算是一件事实了,再怎么讲他在办事的前提下也得以来到自己,这样一来,其实自己看不看也没多大必要。
只不过这人爱记事情,事先分清先后顺序,倒是一件挺有趣的事儿。
李泰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滚烫茶水,直接就那么一饮而尽,而回到座位上的莫倾城则依旧在整理着那些纸张。
“大人,接下来处理完这些事,应该就没有什么后续的安排了吧?”
李泰再一次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而后不紧不慢地对着莫倾城问道。
莫倾城将手中的那些纸张给重新卷好,而后反手在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条红细绳,绕着中轴处给捆好,便放进了自己衬口的袋子里。
这才端起那杯茶水抿了一口,对着李泰回应道:“事情自然还是有的,你现在也知道,我们不过是才完成了前面的这几步,不过这些都不着急,往后边走的路子还长着那,至少不应该自己先乱了自己的跟脚。”s://
李泰轻轻地点了点头这话确实有道理,毕竟他也是跟着莫倾城一步一步赶过来的,那些事情到了哪一步,其实也是心知肚明,现在青州这局势表面上是拨云见日清明了许多,那这日头究竟是真是假,其实也还有待推敲,不宜操之过急是一点,但官忌讳的一点就是自乱跟脚了。
一旦被别人找到了些把柄,那在大势之下,哪怕是莫倾城在青州有着如此大的实权,其实也很难有什么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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