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幽交界的战场之上,十来骑飞速奔袭着,马背上的人将身子压得极低,一位在那半空之中,不时的有着好几根箭失飞射而过,各自兵分开来袭向那些马匹上的人。
哪怕是压得再低,这么一轮下来还是有好几个人直接倒地不起,有的是因为自己座下的战马被箭矢贯穿了喉咙,嘶鸣着摔倒的,而有的战马则是在继续提速飞奔着,而它背上的主人早已经嘴角溢着鲜血,身上的箭失可以说是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
他先是慢慢的靠在马脖之上,握着马缰的那只手吃力地抬了起来,甚至就连搭在战马的头上都来不及,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他,在垂下手的那一刻直接就摔到了地上,甚至就连在生命最后一刻合上自己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阖然长逝。
像他这副样子死去的是第一个,可绝对不是最后一个,就连死在他前边的都有更多,有的掉下马之后还活着,却被人扒掉铠甲之后,直接就那么活生生乱刀砍死。
有的摔断了腿,即便是伸手去爬,也想跟着自己的战友继续冲杀,可却被一根长矛死死地钉在地面之上,就那么安静却又不安生的死去。
这其实就是所谓到沙场,好男儿扬鞭舞刀,拜将封侯的地方,只可惜这些王侯将相的脚下,永远都埋葬着冰冷的骸骨,可以说没有骸骨铸就这京观高台,就没有人能够成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怕是皇帝也照样不行。
只可惜沙场之上永远都是残酷的,只要是离开军营之后,基本上没有人知道自己究竟能活到什么时候,就连下次可不可以回来,同那些战友一起,都是未知数。
见到自己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下,对于对方来讲就如同待宰的羔羊,却是没有人开口,甚至是一个比一个都要沉默,只不过不代表沉默不语就是无动于衷。
心有暗伤,良药难医,这刀光剑影所致之处,总会有一条条的人命如同风中烛火一般,不到顷刻之间就被收刮消散得无影无踪,这其实算是时代的悲哀,而不是这些人的不幸,每个人或许都有各自活着的方式,只不过许多的人都没有选择的权利。s://
就算是活的更加长久些,可其实又有什么区别呢?
队伍的为首之人是一位体格健硕的汉子,此时脸上的一大抹血迹让他看起来十分的狰狞,但其实他现如今的表情也确实是如此,自己的弟兄被人当猎物一样地猎杀,自己怎么可能不愤怒?
沙场之上便是手足之情生死之交,要不是被这群这群狗杂碎引到这片密林里,自己的弟兄们又何必白白惨死?
其实到了如今这一步,他既想着要报仇的同时,其实也是十分的后悔,他们这一营总共三十一个人,如果身为营长的自己不贪功冒进的话,不至于沦落到现如今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更不至于现在就只剩下这不到十几个弟兄。
“营长!又死了三个弟兄,李奇和李三两兄弟,还有刘押……都死了!”
一道声音从后头声嘶力竭地大喝道,那汉子也是听在了耳朵里,只不过虽是满眼的泪水,却也是无可奈何地喊道:“全速前进!给老子穿国这片树林,回头再杀他年后这帮狗日的!”
这种情况之下,他身为一营之长能做好且能做到的,就是把己方的实力保存到最好,不要去做任何无谓的牺牲,只有活下来才有说大话的资本。
“营长!小心!”
一道声音大声地呵斥着,可以说是大得让所有人都立马反应过来,那汉子自然也是在同一时间察觉到威胁,甚至可以说是极其浓郁的死亡气息,立马就将自己的身子压到了最低,那箭矢从他的后脖颈掠过,箭锋处的铁角直接划开了他的皮肉,只是流了一点点的血液,还好提醒和反应全都十分的及时,否则现如今的营长,就已经是地上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他*了个巴子的,嚣张成什么鸟样了?!营长,这你他*的还不干他们?”
“刘印,你丫的八辈祖宗都知道你自己是这么一个废物样吗?!打都不敢打,真不知道你这破营长究竟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是靠倾家荡产买来的?”
“都跟他周旋了这么久了,难不成还怕死不成?再者还有少城主在这,你到底在怕个锤子啊,全都给我停下来跟他们干!”
虽说依然是在骑马飞速突进,可是一个个的全都充满了火气,肚子里的那一口闷气出不来,可以说是谁都不好受。
南唐有怕死的男儿?没有!
身为营长的刘印此时也是开口大骂道:“别叫了!一群狗日的平时都白疼你们了,现在反过来嫌弃你们老子的不是,还不是为了让你们的狗命能够多活一天,全都不要不识好歹!”
虽然这些人出口都不带一句干净的话,但对于他们来讲,反倒是一个个彼此之间亲近感的证明,粗犷而直接,没有阴险小人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反而是舒服得多。
“兄弟们,跟他丫刘印说道一声,我们需要吗?!”驾马扬鞭奔走在侧翼的一名男子,此时正举起手来大声地吼叫道。
可伴随着他速度稍稍慢下来了一点点,随着身子微微的前伸,一支锐利的箭矢直接贯穿了他的头颅,甚至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再也没能开口说出其他的话。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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