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你是姚三狗?谁能证明?”先前完美表演被破坏,马彼金简直气疯,可算找到了发泄机会。假如不是警察拦着,大脚早就招呼上去了。
姚三狗目眦欲裂,却也仅能发出“呜呜”声响,整个人还被快速拖开。
“我能证明。”随着一声娇喝,一名年轻女子拨开人群,快步来到台上。
苏梓妍?
看到来人,史霄汉不由得愣住:明明休假了呀,说好的下周才来的。
更多人是不理解:苏梓妍干嘛趟洪水,为了姚三狗值得吗?
“苏副书记,有什么话下来再说。”史霄汉话里有话,软中带硬。
“下来说?我再不说的话,姚三狗就要被抓走了。”苏梓妍毫不客气。
马彼金好似疯狗一般,径直冲上前去:“那天你应该一直在水库呀,怎么证明羊肠洼村口发生的事?”
苏梓妍根本不看马彼金,而是对着史霄汉道:“赵镇长救姚三狗的事,我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因为我是抗洪总指挥,是赵镇长当着三十多名同事讲的,抗洪方案中也有记录。当然了,这些同事不包括你俩,因为你们根本不在镇里。”
“啪”,
苏梓妍的话不多,但却好似一记大耳光,重重扇在史霄汉脸上,也“嗡嗡”响在人们心头。
同样也扇掉了孟飞龙仅存的侥幸,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又被史霄汉坑了,而且坑得体无完肤。
“听说?那就是说你并不在场,也没见过姚三狗?凭什么证明?下来再好好核实吧。”史霄汉已经横下一条心,绝不能承认。
“我在现场,也亲自参与了抢通泄水渠,姚三狗所言句句属实。”
“我也能证明,我是他二叔。”
“我。”
“还有我。”
话音未落,十多个中年男人走出人群,最前面的是羊肠洼牛主任,后面跟着姚老二等尘肺病人。
“老牛,注意你的身份。快回去主持防疫消杀,否则出事负担不起。”史霄汉沉着脸,言语中满是威胁。
牛主任很平静:“你不用拿这吓唬我,不就是个村主任吗?大不了不当。至于村里防疫消杀,赵镇长亲自盯着,绝不会出事。”
“这么说,是赵林然派你们来的了?”马彼金抢话道。
牛主任嗤笑一声:“赵镇长才没这么无聊。是我带他们到卫生院例行体检,刚刚才听说的。说起来惭愧,其实我到这有一会儿了,可就担心所谓的身份,迟迟不敢说句公道话。反倒是三狗子,平时看着不着调,关键时候真男人。再有就是苏书记,才二十多岁的女娃娃,不但冲在一线主持整个抗洪工作,还能为了小人物仗义执言。赵镇长更是救了数百条人命,至今还奋战在抗洪善后第一线,心里只有人民没有名利。我跟他们比起来,狗屁不是,真丢南疆军人的脸,血性都到沟腚子里了。还有你们,我就不明白了,明明赵镇长做的事,干嘛非往自个身上按?不他娘的亏心吗?”
“赵林然给你们下了什么迷魂药?你们一个个给他当托说假话,欺骗县领导?”马彼金咬牙切齿道。
牛主任怒吼起来:“马屁精,你听好了,赵镇长对大伙有救命之恩,除了畜生都知道好坏。”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注意到事态已不可控,孟飞龙拍案而起:“乱弹琴。堂堂柏墨镇,不思如何为民谋福,只想争名夺利,成何体统?撤销一切抗洪荣誉,镇党委、镇府做深刻检查。”
听到孟飞龙这么说,好多人都愣了:还带这样的?
史、马二人反倒幸灾乐祸:该,叫你们争,这下谁也别想了。
“功就是功,过就是过,混淆是非乱打板子,是何道理?”忽然,一道浑厚男声响起,人们全都循声望去。
孟飞龙也收住步子,看向那个迎面走来的陌生人:“混淆是非?你知道什么?”
“我能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陌生男子来到台上,右手指向姚三狗,“马上把人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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