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燕看得出来,这个表弟绝对有事,应该跟赵林然有关。
既然对方不愿讲说,也不便强求,但心中还是不免疑惑:究竟是什么事呢?
有了这么一档子事,整个气氛沉闷了好多。
金有财也不再嘴甜,反倒跟白酒较上了劲,一杯又一杯干个没完。
“表弟,慢慢喝,吃菜,一会儿还要开车呢。”裴云燕担心对方喝醉,到时大家都不方便,也担心出事,不得不出声提醒。
“没事,叫代驾。”金有财舌头已经有些不利落,抬手又是一杯进肚。
这样下去可不行,表弟非醉倒不可。
胡晓力在家还好说,到时表弟走、留都方便。可现在只有自己,万一表弟真醉了,无论怎么弄都是麻烦。
想到这一层,裴云燕只好又提起了先前话题:“表弟,你是不跟赵林然有过节?说出来,心里也许就痛快了。”
“我跟他……他把我的……”
金有财没头没尾地嘟囔了两句,反问道,“你和他很熟?”
裴云燕如实回应:“说不上熟,今天第一次见,别人从中引荐的。崇诚开发区搞民俗文化创新,需要找高校合作,我正好兼着高教处处长,这才有了接触。”
呵呵,小崽子原来是求人办事,表嫂正好还是现管。老子假如不搞点事,都对不起这层关系。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呀。
金有财不禁窃喜,也忍不住咬牙切齿。
这次金有财到省城找表哥,就为了搞赵林然。
自从上次亲弟弟被抓,金有财深刻意识到,只靠自己绝对弄不住赵林然,没准还会跟着栽进去,必须借助外力才行。
当时他首先想到找候爷,但马上就否定了。
社会人动手没轻重,万一弄出人命,非把自己装进去不可,可太轻了又不管用。
比较稳妥的办法,还是借助官方力量打压。
假如小崽子在事业上栽了大跟头,人人都会敬而远之,再没人相助,到时想咋弄就咋弄。仕途失意,酒后坠河身亡,或是抑郁轻生,再正常不过。
崇诚官方显然不能找,既容易暴露,更可能被反套,可别的省市关系又难以辐射到。
绞尽脑汁盘算好几天,金有财想到了表哥胡晓力身上。
听说表哥在省里国有大厂,虽说没什么实权,但肯定也认识好多官面人,没准就有能管到小崽子的。只是两家老辈关系一般,以前表哥又在外省,两人没什么工作交叉,好几年根本不联系,上次还是在老家亲戚婚宴上打了个照面。
金有财用了好大劲,搞到了胡晓力电话号,可根本打不通。然后又费了些周折,才打听到一个不确定的消息,胡晓力好像住在省城园丁小区。至于所谓听他爹说的,纯属金有财一派胡言。
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不承想竟然遇到了表嫂。
其实对于表嫂的信息,来之前也听过一耳朵,好像是哪个省会的处级虚职。
在省会,处级一抓一大把,实职都没什么权利,更遑论虚职了,当时金有财根本没当回事。
不承想,表嫂就在陆兴省,而且是副厅级实权处长,赵林然竟然求到了她头上。
这叫什么来着?瞌睡就给枕头。想到这一点,金有财差点笑出声来。
眼见表弟神情变幻不定,酒杯总不离手,裴云燕很是担心,于是故意冷了脸:“表弟,有事就说,否则早点回去休息,酒是不能再喝了。一会儿我家还要来同事,让人看到了笑话。”
“表嫂,我……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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