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在这?”等到看见真人,王伯举更是吃惊不小,甚至怀疑出现了幻觉。
直至捕捉到暗影中的破旧车辆,才恍然大悟:他娘的,差点没把老子吓死,这家伙八成是偷偷暗访来的。
随即王伯举又不禁狐疑: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知不知道塌方死人的事?
赵林然没有回应对方,反而询问道:“王书记,大半夜带着公检法大队人马出行,想必是奉了县委甚至省市指令,敢问有什么事吗?”
“哼,什么事你不知道?”王伯举终于恢复常态。
“不知道你指得是什么?”赵林然反问。
“矿井塌方,上百人压在下面,你还想帮着矿主隐瞒?这可是包庇罪。”王伯举直接扣了大帽子。
赵林然“哦”了一声:“请问王书记,你所谓的塌方压百人,是县委还是市委反馈的消息?”
“全都传遍了,你不要避重就轻,就问你知不知道。”王伯举气很粗。
“你到底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否则哪有权利带着公检法招摇过市?”赵林然继续追问。
“看来你要包庇到底了。那对不起,请跟我们一同回去,接受调查。”王伯举说着,已经冲身后使眼色了。
但公检法的三位负责人全都没动,宁卫军是坚决不执行,那二人则是不敢惹。
“你们难道要……”王伯举不由得恼火。
但最终还是压住火气,专门冲着宁卫军示意,“还愣着干什么?”
“你师出无名,还胡乱指挥,自然没人听。”赵林然既是讥讽王伯举,也是在为宁卫军解围。
王伯举直指自认的对方要害:“少扯没用的,百条人命大于天,有这一条就足够了。”
“你就依仗这?”
赵林然反问后,冲着邢有盈示意:“你给他们讲讲。”
“诶。”
现在有自辩机会,邢有盈自是珍惜万分,忍着脸颊咯出的压痕,嘶吼着道:“我这里是塌了方,但塌得不是三号井,而是二号井,二号井里根本没人。因为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赵县长忽然来暗访,趁着让手下人拦挡的几分钟,一二号矿井里的人及时升了井,其他矿井没来得及升,全都猫在矿井里,所有作业全部停下。。”
“什么?”
王伯举深觉不可思议,“他来暗访你们就停工,这是什么逻辑?编都不会编。”
“之前我的矿区安全措施不到位,搪塞应付整改,赵县长来了就停,他走了我们就干,还偷偷往出运煤。他肯定也是发现了猫腻,才当晚又杀了回马枪,幸亏这个回马枪呀。”邢有盈给出解释,心中再次庆幸万分。
赵林然不由得心中腹诽:我当然觉得有猫腻,不但是你的做派,还有你这个人本身。
“二号没人?塌的是三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王伯举自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赵林然沉声道:“王书记,我不得不说一句。你身为县委领导,掌管全县政法和人武工作,既然自认出了人命,到场第一要务就该是争分夺秒救人。可你是怎么做的?现在趁着大伙作证,我特此声明,等从这里回去,我要向县里弹劾你的真实用意。”
“继续严密封控,核查实情。”王伯举直接下达指令,潜台词就是“有种别让老子查出包庇证据来”。
“是。”公检法众人齐声响应,浩浩荡荡地核查起来。
查录像,翻记录,对名单,下巷道,上百人忙活到天光大亮,终于有了结果:塌方的的确是二号矿井,井下空无一人,所有矿工全都安全健在。
怎么会是这样?王伯举不由地头疼。
随即大手一挥:“走。”
“你这么走可不行。”赵林然跨出一步,拦在那里。
王伯举自知理亏,可又不愿受制,一时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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