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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峰突起,山间千鸟穿林。
九守峰,朝霞如烟,千山万壑如被淡墨泼洒,恍似一幅清奇秀丽的山水画。
道家推崇九守,含守和守信守仁守清等养身要义,在乎专一于志,趋于大同。万里峰坐守此地约六十年,表面看似清静无为,实则杂事缠身。
星河殿色调偏冷,却越显庄严肃穆。
万里峰神态闲适,品罢一口清茶,抬眼道:“屈指一算,禹师弟有数年未曾驾临鄙所了,不知此番到来所为何事?”
禹渡水拨弄腰间的紫青葫芦,略一斟酌道:“太初峰传来消息,说燕辞来历清白,未见异常。”
万里峰眯眼淡淡道:“假如来历真清白,以真灵根资质就能搏取青冥青睐,那简直是怪事一桩。”
禹渡水颔首道:“青冥师姐性情孤傲,且正值进阶空冥的关键时期,行此分心之举确实让人费解。观原掌教昨日言行,应该事先就知晓来龙去脉。”
万里峰苦笑道:“此事恐怕只有咱俩被蒙在鼓里。”
禹渡水深以为然,续道:“郁律已经回苑,估计此刻正跟掌教禀述详情。”
万里峰道:“此事为兄略有耳闻,七霞金莲一役,幻夜宫折损人手甚众,郦尘这般拼命,绝非只为寒鸦再塑肉身吧?”
禹渡水颔首道:“郦尘仗着寒姿撑腰,平日跟寒鸦多有不睦。然而此役中其举动明显是背水行事,估计是藏有深意。”
万里峰放下茶盏,问道:“听说大荒墟已经卷土重来?”
禹渡水颔首道:“杨老魔去得稍晚一步,那时七霞金莲已成郦尘前辈囊中之物。”
万里峰冷笑道:“杨老魔贵为空冥期大修士,以郦尘那三脚猫的修为就想全身而退,无疑是痴人说梦。”
禹渡水微怔,道:“郦尘施展某种血遁大法得以脱身,逃回门中就有数位长老联手助其稳固道基,否则境界有跌落之虞。”
万里峰哑然失笑道:“空冥修者的实力绝非如此不堪,此事肯定别有隐情。”
禹渡水略加思索道:“确实有些怪诞,兼之此前皇甫氏夜袭鹦哥城,两桩事都跟幻夜宫有牵连,难道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不透就干脆不想,万里峰伸个懒腰道:“那颗珠子还没有眉目?”
禹渡水苦笑道:“参与行动的俱是鼠雀之辈,彻底死绝了,幻夜宫若无异动,完全无迹可查。”
万里峰愤愤不平,道:“胆敢在本苑门前胡作非为,难道皇甫流是嫌道统传承太久?须知就算他主子亲至,此地也不容许撒野。”
他沉默有顷,又道:“继续追查,既然皇甫世家闻风而动,恐怕其他势力也已经窥伺在侧了。”
禹渡水并无异议,问道:“是否知会青冥?毕竟此番所调查的是她亲传弟子。”
万里峰道:“暂且不用,我等各司其责,只求真相。倘若察觉有异,再于门中商讨不迟。”
禹渡水点点头,叹道:“世家弟子一向低调,如今触手伸及本苑实属异常。”
万里峰自语道:“风雨欲来前,总有一段时间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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