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月夜里,这声音传出很远。嗡嗡的回音,震响耳鼓。院外的大树上,几只鸟儿惊飞而起。
萧若寒一阵心惊肉跳,却也顾不得许多。此刻所有的东西都抛在了脑后,她只盯着这把锁,一个劲地猛砸。
当的一声,萧若寒只觉手一痛,圆石碎裂,石屑撒了一地。再看那锁头,只是稍稍伸长,变得歪斜,却是不曾打开。萧若寒心中一凉,将手中的碎石抛落,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小贱人,看你还往哪里跑?”不知何时,吉野已站在了身后。他手拿一根木棍,两眼紧盯着萧若寒;气势汹汹,却掩不住满脸的得意之色。
萧若寒这下没了主张,心一横,回身拔出匕首,横在胸前,大叫道:“贼秃,姑奶奶就是死,也不受你羞辱!”一语说罢,手一挥,向着自己的颈间就捅了过来!
“想死?没那么便宜!”吉野冷笑一声,身形微动,身子就欺到了萧若寒身前。萧若寒只觉掌中一空,那匕首已然握在了吉野手中。
萧若寒刚想叫骂,却被吉野手一挥,点中了穴道。萧若寒身上一麻,身子登时瘫软下来,倒在了吉野怀里。
吉野低下头,在萧若寒脸上亲了两下,随即一阵淫笑。萧若寒羞愤难当,却也挣脱不开,眼中的泪水滚滚涌出,刹那间万念俱灰。
吉野抱着萧若寒冲到屋前,冲着里面大喊:“你俩都给我出来!”少时,才见那小和尚和老火工,连走带跑的出现在门口。
“听着,你俩看好了她!”吉野向一边走了几步,推开一扇房门,将萧若寒丢了进去。
“小贱人,待我捉了那两个不识相的,再回来慢慢收拾你!”吉野说了一声,转身进屋,消失不见。那小和尚和老火工战战兢兢,忙不迭关上了房门。
却说李梓熙眼前一黑,耳边呼呼的风声,身子往下急坠。一股潮湿迅即包围上来,但觉遍体生凉,寒意阵阵,似是一下子到了深秋。惊疑间,李梓熙脚下一湿,已然掉入了水中。
李梓熙打了一个激灵,扑腾着站起来。那水虽不太深,却也没过了他的腰。看看周围,皆漆黑一片,一时看不清是什么去处。
他摸索着走了两步,忽觉头顶微风乍起,忙向旁边躲开。只听“扑通”一声,一个人也掉了下来。水花溅起老高,泼了李梓熙一脸。
那人甫一落水,双手乱舞,一把抓住了李梓熙的胳膊。李梓熙赶忙伸手扶住他,两人的脸碰了个正着。李梓熙一看,这人不是别个,正是马扩。他心中着恼,暗叫一声:又着了这假和尚的道儿。
马扩定了定神,擦擦脸上的水,向四周看了看。影影绰绰的,似是有些栏杆或者铁棂。
“都怪我,又大意了!”李梓熙颇为懊恼,使劲拍着自己的脑袋。
“下都下来了,就别后悔了,”马扩还能笑得出来,“看看能不能找个法子,尽快脱身。”
又过了一会,黑暗稍减,眼前朦朦胧胧的,约略能看到一些物事。两人这才看清身在一个圆形的水池,大约一丈见方,四周是密密的栅栏。
马扩上前摸了摸,手中冰凉。那栏杆约有小儿胳膊粗细,原来是生铁铸就的。他用手使劲扳了扳,竟不能扳动分毫。
滴滴答答的水声,有节奏地响在耳边。马扩围着水池走了一圈,隐隐约约,看出外面都是石壁,犬牙交错,像个洞穴。微微的有些光亮,不知从何处而来。
李梓熙很不甘心,上前抓着栏杆晃动半天,还是气恼地松开了手。再望望头顶,黑黑的一个圆,足有好几人高。
“哎......”李梓熙叹息一声,攥紧拳头,用劲碰了几下。马扩摇摇头。黑暗中,四只眼睛亮晶晶的。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了主张。
猛然间,头顶一片光亮,烛影晃动。两人一起抬起头望去,只见吉野手拿一根蜡烛,正趴在洞口边缘。
烛光映出吉野得意洋洋的脸,明暗不定。他畅快地笑着,说道:“两位大侠,落水狗的滋味可是好?”
李梓熙走到水池中央,使劲仰起脖子,向上看了看,喊道:“吉野,你这卑鄙小人,只会用这下三滥的手段!”
吉野纵声长笑,答道:“李大将军,你这话言重了吧!此等妙计,自古有之,怎能说是卑鄙?”
“再说了,又不是我请你们来的。你俩不请自到,着了本将军的道儿,这怨得了谁?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那位宋国的马大先生应该明白得很吧!”
李梓熙登时语塞。马扩在一旁,恨得牙痒痒,一时却也想不出更好的话语来答对他。
“两位莫心急,捱到天亮,王爷派来的人马一到,两只落水狗就等着坐囚车吧!”吉野一阵狂笑,手中的蜡烛猛地晃来晃去。李梓熙气得大骂:“你这狗贼,假和尚,真贼秃!”
“哈哈哈,随你怎么说,”吉野连声大笑,“你俩老实待着吧,本将军要去找那小娘子,好好快活一番了!”
烛光摇曳,吉野身子一退。只听一声轰响,光亮全无,眼前又是漆黑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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