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媛方才还在听葛达介绍野森林!
“姑娘,你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咱也没法子,要是死扣字眼儿,这些黑树也不算死了,顶多算半死不活。”
鱼老汉扣着牙,一屁股坐进走廊凳子,决定跟这群后生好好说道黑木头的厉害: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老人们都说,千年前火山喷发的时候,那火山灰烫得跟烧红的煤渣似的。
落到人身上,指定脱落一层皮。
树全靠树皮从树根吃点养料,被火山灰一盖,树皮立马被烧得焦如黑炭,算是没法用了。
火山灰不比岩浆,那火浆子浇上去,连树心都成焦炭了,反而成了死物。
树粘上火山灰,只是外皮死了,里面的树心却还在。
虽说因祸得福,可正因半死不活,反而变得更加痛苦。
但凡是有了几百上千岁年龄的老树,就跟山精野怪一样都能生出灵性,长白山打辽金时就是神山,古树不知道多大岁数了。
古树长得越是高大,就越依赖树皮将养分输送全身,树皮损毁只能慢慢枯萎,稍有灵性的古树肯定想辙活下去。
一来二去,黑树只能发展出树洞,靠着温热捕捉来取暖的动物,然后以他们的血供养自身。
血,在自然界可是最补的东西,比它们苦哈哈吸土中腐木养分事半功倍。
如此以来,这些碳化树自然以血肉为生,勉强度日活命。
“我猜测,这些树皮都成炭了,树根下还是完好的,要不然也不能活了千百年还没死。”
“反正,只要别要小老的命,他们爱吸谁就吸谁,我管不着。”
鱼老汉的说辞,不但玄乎其神还带有神话色彩,宋思媛可不相信这些树真的有思想能谋生,可能只是某种嗜血树罢了。
老人嘛,总喜欢给自己理解不了的事情加上神秘色彩。
对于他们来说,遇到难题求助于鬼神,比求助于现代科学更有用,她无意跟老头儿争辩,只是默默记下黑野林的诡异之处!
如此闲聊一个时辰,天空浸透墨色,银河横悬、满天星辰。
一旦入夜,峰顶温度骤降,他们感觉兽皮也抵御不住寒气时,很快在庙堂香鼎里升起柴火。
偏堂正堂房门一关,庙堂里隔绝寒气,逐渐变得暖和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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