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时的顾渊,毫无疑问地无法理解到这些,只能愣愣地坐在那里,泛起满心说不清楚的情绪。
“笨蛋,哪有人能替别人看书啊,自己想看的书,还是只能自己一个人看完啊。”
末了,也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结尾。
“哈哈,好像也是哦,那到时候再说吧。”女生只是笑笑,然后轻描淡写地撇开了话题,“期末考试的结果,怎么样……?”
说到这个,男生的脸马上就垮了下来:“很不好。”
“很不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东西明明都会,甚至在考试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都会,但却总是出离谱的低级错误,就像是答案被人改过了一样,可我又清晰地记得自己当时确实是这么写的。不只是数学,就连语文、英语也都出现了一样的情况,就像是蝴蝶效应一样,雪崩的范围正在逐渐扩大。”男生把脸转向无人的另一边,“陈歌也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心态问题,但他又觉得我心态没问题。”
“没事的。”
顾渊忽然觉得心底灌入一股清冽的甘泉。
“没关系的。”
卿思从背后抱紧了他,脸朝右贴在他的背上。
“厄运总会消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紧接着就是叮铃哐啷一阵乱响,回过神来的时候男生已经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
“卿思。”
“嗯……”
“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今天就……先走了。”
女生看着男生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嘴角始终挂着的微笑也慢慢地被苦涩吞没。
一路跑到住院大楼外的天井里,顾渊喘着粗气,用手撑住膝盖,累得说不出话来。
一口就能呼出一阵白雾的天气,他竟然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一滴接一滴地滚落在冻得像石头一样硬地泥土地里,溅起一片又一片的小小朦胧。
怎么回事,她在做什么?我……我又在做什么?
顾渊站直了身子,仰起头看着天空,已经看不到任何阳光的残留了,只能看到被霓虹灯污染的夜空,没有星星、只有月亮的天空。
厚重的夜幕笼罩着城市的天空,泥泞的霓虹挣扎着从各个方向小撮小撮地将黑暗顶起,视线里,住院大楼的灯光像是一个又一个紧密排列在一起的奶黄色小方块,男生大口地喘着气,将视线抬高。十二月,从暖气开足的病房里狂奔出来的男生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接触到寒气时,冷热交替,远远地看去,他身上像是有蒸汽似的。
目光定格在那个高层的角落,在那模糊的单向玻璃后面,他能感觉到她的视线。
总觉得。
——很孤单。
“他已经走了啊,没有待多久嘛,这些菠萝包,是他带给你的?”母亲推门进来,在床边坐下,忍不住这样问。
“嗯。”卿思倒是回答得很爽快。
“这样啊……”除此之外找不到别的话说了。
在不同的背景下对待相同的事,人果然会展现出不同的一面。
女生轻轻地抚摸着手里的书。
“妈,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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