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形阵的最前端则是由军中最精锐的骑士和最健壮的战马组成的“重骑兵”(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重骑兵),马匹被蒙上了双眼,外间又罩上了一层铠甲,每个骑兵手中都拿着两米多长的长矛,显然他们已经做好了撕碎一切的准备——包括赵军营寨的栅栏在内。
在他们身后,更多的骑兵手中持着的是不足一米的短矛,短矛虽短,分量却是十足,再加上精铁所制的矛头,一扔出去便立时是个穿肠而出。而在短矛用尽之后,他们手中的长剑,也将成为敌人最为可怕的噩梦。
短矛兵之后,则是更为长见而普通的弓骑兵们,也是最先进行杀伤的主力,在听令提速的同时,箭矢已经抽出,斜斜地搭在长弓之上。
还剩五百步了,营帐看得更清楚了,甚至还能看到赵军在营中“嬉戏”。
“放!”王骑举起的左右狠狠落下,一旁的大纛随即晃了三晃,而训练有素的弓骑兵们也随即稍稍放慢马速,端正好自己的坐姿,左手在前,右手在后,随着肱二头肌的逐渐隆起,手中的长弓也被拉开。
“嗖”的一声,泛着点点寒光的箭矢斜着向上四十五度角被激射而出。
噗噗噗的几声伴着哀嚎之声和尖锐的哨叫声,从赵军营帐传来。显然直至此时赵军也才发现秦军的来袭。
“敌袭!敌袭!”无数赵军惊恐的声音遍地开花!
“御敌!御敌!快快快……”赵军校尉们纷纷走出各自的营帐,颇有些手忙脚乱地指挥麾下的战士做好御敌准备。
可是如此匆忙的应战哪里会来得及?
“长矛端平!眼罩放下!”说时迟、那时快,只待箭雨凌空,王骑的命令便再度下达:“加速、继续加速!“
王骑身边的大纛,随即稍稍一横,那是急攻的信号!
身后的骑兵闻令,很快将绑缚在战马头之上的眼罩放下,复又调整好手中的长矛,身子随之伏低,几乎与马背平齐,一手持矛,一手紧握马缰,双脚接续发力,狠狠一夹马腹,加速向着赵军营门冲去!
赵军营地之中也非全然无用之人,最先反应过来的前营虽不是赵军之中最为精锐之属,但总算是在壁垒坚守过三年,基本的应激反应还是有的。
加之白日里视野清晰,倒不需要判断敌军的防线,随即前营千余士卒在曲长的指挥下稍稍整顿,组成一个并不规整的军阵,盾兵在前,刀兵在后便一股脑儿地往秦军来路的寨门上一顶,试图利用寨门挡住秦军的脚步。
刀盾兵之后,没有克制骑兵的长矛兵相助,显然这是一个他打得到你,你打不到他的局面,除了败亡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后营之中,正在修整的弓兵营紧随前军刀盾营,很快完成了集结。
随着弓兵营校尉手中令旗的落下,数以千计的箭雨顿时凌空而起,朝着尚在营外的秦军骑兵们便栽去。
没错,是“栽去”而不是“射去”。
慌乱之中成阵,急忙之间搭弓,仓皇之下射出,能射出营门不伤到自己人就算不错了,哪里会有什么力量,又哪里有什么准头可言。
近乎三分之一的箭雨在射出营门后便无力地一头栽下,落在身着甲胄的秦军骑兵身上,只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却是没有一星半点的伤害。
即便稍有力量的箭雨,也因为慌不择路,大多没入草地之中。
为数不多的既有准头又有力道的箭矢,由于密度不足,造成的伤害也极其有限,对于如风卷残云一般的秦军,根本没有多少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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