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中天,昏黄的月色将整个大梁城给笼罩。
入城时喧嚣的夜市已经不见了踪影,偌大的中央大街上,一辆孤独的马车正朝着大街的尽头——大魏王宫所在地缓缓前进着。
深夜的迷雾中,“吱呀呀”的车辙声伴着马车前叮当作响的铃铛声交相呼应着。
大街上,不时有几个巡逻的兵卒擦身而过,却不见一人敢前来探查,甚至老远便已经双手抱拳肃立一旁,显然,那明晃晃的“魏”字灯笼早已深入众军士的心中。
哪些人能查,哪些人碰都不能碰,显然,这些大梁城的底层们有着他们赖以活着的方法。
当然,这些事情,坐于马车之中的信陵君却是浑然不知。
“快些!”信陵君焦急的神色已经跃然于面,一个劲儿地催促着车夫道:“再快些。”
“老爷坐稳了!”壮武的车夫没有更多回答,很快用手中皮鞭如实地履行着信陵君的指令。
于是,铃铛的叮当声与车辙的吱呀声,越发地急了!
......
“何人闯宫?”宫门前侍卫横刀拦下了已经渐渐停下的马车。
“本君!”信陵君一个健步便跳下了马车,从怀中掏出一枚入宫令牌,冲着面前的侍卫一摆。那是信陵君得势之时,魏王亲颁之入宫令牌,倒无甚先斩后奏之能,唯独这入宫见驾却是一路畅通无阻。
“见过信陵君。”几个侍卫赶忙见礼道。
“本君有十万火急之事要面见我王,速速通告。”说着变一手持着令牌一边就往宫内走去。
信陵君如此风风火火的做派,加上手持入宫令牌,侍卫们哪里敢拦,随即分作两部,一部赶紧为信陵君开门引路,另一人则赶紧向宫中宦者令保信而去。
......
“我王!我王!”
未几,宦者令便在魏王的帘幔之外轻声呼唤道。
“何事扰我王清梦?”一道清丽却又中气十足的嗓音在帘幔内响起。
宦者令微微低头,回道:“信陵君夤夜入宫,言说有十万火急之事需立即面见我王......”
“信陵君?”清丽的声音显然有些疑惑,又有些恼怒,但到底还是没有更多言语。随即,帘幔之中,稍作彳亍一番,一个粗犷的声音再度响起。
“信陵君所来何事?”
“禀我王,信陵君并未告知,只说是十万火急之事,现已至前殿之中。”宦者令倒也没有添油加醋,如实描述着信陵君的所为。
“嗯!”魏王心中虽有不爽(任谁被从睡梦中拖出也会不爽的),但还是起身收拾,赶忙往前殿就赶去。从这方面来看,魏王也算是个合格的君王,至少没有因为自己的义愤而耽搁事情。温柔帐中暖,军国大事急,孰轻孰重,他也还算是拎得清的。
只是令信陵君颇为意外热无奈的是:他见到的不仅仅是魏王,还有一个他最不想见到了人——一身青衣难掩傲骨,半点倦色不盖姿色,比女人更添几分刚毅,比男人又多几丝柔美——龙阳君。
显然,刚刚在帘幔中答话的正是此人。
“见过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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