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摇头,没有说出什么见解,只是眉头紧皱着,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东西。
见状,几人相视一眼,纷纷选择闭口不言,不去打扰沈浪的思绪,静等对方开口。
半刻钟之后,他忽然抬首,对纪源讨要纸墨笔砚,后者当即一挥袖袍,便将他所需之物取了出来。
这一幕看的其余几人眼神闪动,每个人望来的目光含义不一。
赵家邪祟、洗玉河妖物、谋划百年之淫祠、剜心妖人、行凶魔人。
沈浪提笔逐一在白纸上,写下了几个关键讯息,随后又在剜心妖人与行凶魔人处,标注了白云寺和县衙两个名字。
“若是推算无误,那妖人和魔人,应该便是赵兄最早感应到的,在这两处出现的妖魔痕迹。”
他指点纸上的两处标注,目露沉思之色,似乎是想要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
随着沈浪再次陷入沉思,几人便只得以目光,来回在纸上的几处标注扫动,似是也想从中发现什么线索。
忽然,许七七满是好奇的问道:“为何不写上百花楼的骷髅鬼物?”
少女的提问也引起了几人心中的疑惑,在他们看来,这具骷髅鬼物应当也是某人所准备的手段之一。
不过沈浪却摇头道:“应是没有干系,据我所打听到的消息,这位新花魁是在赵家邪祟作乱的当晚,才进入到了百花楼之中。”
而在那个时间点,洗玉河底的妖物,以及砸毁淫祠一事都还未发生。
再则,其他几处的邪祟妖魔,都已经有所动作,像是为了回应淫祠被砸毁一事,唯独百花楼中的骷髅鬼物,目前却无半点举动。
甚至据他这两日的观察,那具骷髅鬼物,似乎十分沉迷流连于宾客之中的感觉,那处别院之中夜夜笙歌,众人从入夜嬉戏到了天明,方才逐渐不舍的散去。
“赵家应该出事了,恐怕那邪物就算还没得手,应该也差不远了。”
沈浪抬头,神色凝重的对众人说道。
此话一出,纪源当即摇头,他正要开口却忽然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书生微微颔首,双目闪动异色:“想到了?”
小道士脸色苍白的点头,额头上已是冷汗直流,他终于明白为何这几日,心中一直感觉有些地方感觉不太对劲了。
“城隍庙!”
他脱口而出,神色已变得无比凝重。
若城隍庙一切正常,为何会放任城中邪祟作乱,以及百花楼中鬼物潜藏?
沈浪点了点头,而后补充道:“恐怕县衙之中也出了问题,否则不管如何,既然城中除了事情,按照朝廷的流程,当地县官怎么也得派人,前往城隍庙中知会一声。”
可是而今,城隍庙中却无任何动静,那位城隍爷以及麾下几位灵官,并未对城中的邪祟鬼物有所动作。
此事本就十分不正常,但县衙对此却仿佛视若无睹,则更令人心中产生怀疑。
“如果不是县老爷有问题,就是手底下的心腹背叛,使得县衙的命令传递不到城隍庙中,或者城隍庙中的变故,进不到县老爷的耳朵里。”
沈浪看向众人,一字一句的沉声说道。
几人下意识的相互对望,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若真如书生的推断一样,那么此事已经不是区区一座淫祠野庙的百年香火那么简单,无疑会涉及到更深的布局。
“但是布局之人,所图谋的到底是什么?”
赵远松低声道,目光在白纸上的几处标注来回扫动。
闻言,沈浪冷笑一声:“想要知道那人到底图谋什么,去一趟赵家与城隍庙,便可一探究竟。”
“那剜心妖人,以及行凶魔人,不过都是粗劣的障眼法而已,所谓的便是将县衙,以及城中各方势力的注意力都牵扯过去。”
“真正的谋划,应当只有三处,即赵家、城隍庙、洗玉河淫祠。”
道观的主殿中,随着书生的话音落下,众人纷纷陷入沉默,唯有烛火燃烧的声音,会时不时的在耳边响起。
在场几人的脸色已从凝重,逐渐化作了苍白,原先他们以为事情不简单,却没想到背后隐藏的东西,竟然如此的庞大。
原来暗中谋划之人,所图的根本不是什么淫祠香火,其所布局之广,几乎涵盖了整座县城。
“我们是不是要将此事,尽快通知给县衙?”
许七七小声询问道。
然而在场几人,听闻后却默默摇头,以如今的形势,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位县老爷,会不会也是谋划之人的棋子,或者只是手下心腹出了问题。
若是贸然前往县衙,将此事原委道出的话,很可能便会打草惊蛇,迫使暗中谋划之人提前行动。
甚至他们能不能活着离开县衙,这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如今我们所能信任的人不多,必须要慎重行事,否则一个不好便会万劫不复。”
沈浪面色凝重道:“不管接下来要怎么做,我觉得还是先去一趟白云寺,若能得到寺中修行僧人的帮助,无疑是要轻松许多。”
白云寺不仅仅只是一间香火寺庙那么简单,更是方圆数百里的佛门修士聚集修行之地,寺中有着包括慧心在内,至少七八名佛家修士。
面对妖魔邪祟,这些人的作用远超二三十名江湖武夫,更不是寻常捕快、官兵能够相比。
“不好!白云寺有变!”
纪源猛地抬头,神色焦急的低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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