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刀尖抵住纪源的胸口,那抹锋芒刚一刺破道袍,便有凌冽的杀机透体而入,令他全身感到一片冰凉。
也就在这时,一缕金光自破损的道袍下流转,旋即便骤然暴涨数倍,如同水流般喷涌而出。
瞬息间,璀璨刺目的金光渲染大半座庭院,既有道家的飘渺之意,亦有佛家的恢宏庄严之感,甚至还有儒家的浩然气荡荡。
无尽金光中,他体内的冰冷正在飞速退去,体魄终于不再变得僵硬,身躯之中几乎被冻结的力量也重新焕发活力。
与此同时,那流转着锋芒的刀尖在刺破道袍后,抵在了一道柔软之物上,便再也未能继续向前哪怕只是一分。
纪源缓缓抬头,目中凌厉之色一闪而过,其右手往腰间一抹,顿时便有一片寒光乍现。
那中年人急忙后退,竭力躲避面前的寒光,虽是瞬息退出去丈许远,却依旧一个躲闪不及,被生生斩下一条左臂。
这一息,纪源手中的软剑绷得笔直,被他插进脚下的大地中,而其手中赫然便多出了五张符箓。
一点精气涌入其中,瞬息便点燃符胆,紧接着一张张符箓破空而去,转眼便掠至中年人的面前。
不过是一个弹指的时间,五张符箓或是化作炽热火焰灼烧,或是凝聚出水珠怦然炸裂,而在密集的攻势之中,一道璀璨剑光骤然升起。
在这剑光的面前,一往无前的锋芒之中,仿佛世间一切皆可斩,亦是世间无物不可破!
噗!!!
在中年人错愕的目光中,剑光一闪而过,一道细痕自他的额头一路蔓延而下。
丝丝缕缕的灰气,自这一道细痕中不断溢出,随着烈火的加身,以及水珠的炸裂,他的身躯怦然崩溃,重新化作一团凌乱的邪风。
见此一幕,纪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即连忙唤来两条火蟒,将一丈外的那团邪风围住,不断以炽热的火焰灼烧。
想了想,他似乎还是有点不放心,便从袖中取出一把阳火符,将其尽数打入邪风之中,霎时间,一声声凄厉的惨嚎重新响起。
纪源在做完了这些之后,方才连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此时他胸前的一个破洞中,正有一道道金光流转而出,令大半座庭院都被染成金色。
随着他心念一动,身上的金光才逐渐平息,而后他飞快解开道袍,在发现自己身躯无恙之后,这才将提着的心重新放了下来。
片刻后,纪源看了一眼道袍下,那贴的密密麻麻的符箓,心中不由是感到一丝庆幸。
好在自己数月前,曾见明月轩售卖一件护身法袍,因实在是眼馋,却又舍不得那些银钱,便拉着沈浪与慧心两人,合力以道家符箓、儒家文章、佛家经卷,打造出了具有类似功能的衣袍。
若非如此的话,自己在先前的那一刻,或许便真的危矣,得将小命都交代在了此地。
心有余悸下,纪源连忙抬头看去,只见那团重新被打回本体的邪风,正在两条火蟒的侵袭,以及阳火的灼烧之下,不断的发出凄厉的哀嚎。
大量的灰气升腾而起,在火焰翻涌之中飘向高天。
只是不知为何,明明是一片大好的局面,他的心中却升起一抹不安,并在飞速的壮大着。
“那把刀!”
骤然间,纪源双目一瞪,旋即便要寻找那柄堪比神兵利器的漆黑长刀。
只是就在这一刻,无数锋锐的刀气喷薄而出,瞬息便斩灭了大量阳火,更是令两条火蟒的身躯轰然崩溃,顿时便熄灭在了空中。
在损失了两条火蟒中的灵气,他手中的青铜油灯顿时一暗,其上的光华一下少去的小半。
但纪源却没有心思关注,他神色戒备的往后退了两步,目光始终落在一丈外的那团邪风之中。
此刻,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刀,正释放着密密麻麻的锋锐刀气,而在这无尽的刀气中,邪风再次凝聚成人形,一手轻轻握上了刀柄。
不过弹指间,密如溪流般的刀气消散,一个断臂中年重新出现在庭院之中。
那中年人低头看了一眼,随后抬头将目光望向丈许距离外的断臂。
也不见他有何动作,跌落在地的断臂突然便崩溃,化作蕴含灰气的邪风,几个呼吸便倒卷而去,缠绕在其左臂的断口上。
几个眨眼之后,一条手臂恢复如初,便连上面的袖袍也是如此,甚至看不出半点不妥之处。
见此一幕,纪源神色当即一凛,心中却是苦笑万分,没想到自己耗费了一张入品攻伐符箓,不仅没能彻底解决掉眼前的中年人,甚至对方还能恢复被斩断的手臂。
如此一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真正斩杀眼前的这尊邪物了。
“你……不是祭品……”
在纪源警惕的看来时,这个中年人也在打量着他,随后用生硬的语气开口。
闻言,他心中一动,顿时便有了一个模糊的推测,旋即脸色直接变得阴沉了起来。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赵家此时的光景,恐怕并不都是邪物一手造成的,里面说不准,还有着赵老爷子的一份功劳。
只是对方为何要这么做,他如今却是暂时推算不出来了。
“既然……不是祭品……那就……死!”
中年人磕磕绊绊的出声,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骤然化作一道残影,以极快的速度暴掠而来。
纪源见此却不退反进,几步飞速上前,更顺势拔出插在地上的软剑,随着两人不断接近,他骤然一个弯腰转身,以剑锋横斩向对方的腰间。
同一时间,漆黑的刀身划过他的头顶,正因这个动作,被他躲掉了本该枭首的一击。
而他手中的软剑,在即将斩在对方腰间的时候,其剑锋上骤然有金光绽放,却是一枚枚以金漆书写而成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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