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似乎很紧张?」
就在两人心中一紧的同时,身后悄然便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纪源当即便是感到头皮发麻,转身直接将手中的符箓打了出去,并立即点燃了符胆中的法力。
顷刻之间,一股股至刚至阳的气息便怦然爆发,此地像是被几轮小太阳笼罩,刺目的光芒之中,有蕴含浓郁阳气的火焰升腾而起。
然而一道灰气一闪而过,刚猛的阳火顿时就被扑灭,冰冷的气息驱散了炽热的阳气,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冻结一般。
纪源果断暴退数丈,手中再次取出一把符箓,当即便是将之抛入半空中。
一道道符箓顿时飞掠而出,悬浮在对方的四周,而后其内符胆被点燃,释放出纯正平和的浩然之气。
对寻常人而言,浩然正气并无害处,相反还会使人心境平和,纵然是愚笨之人,也能生出一股聪慧出来。
但对于妖邪鬼物来讲,儒家的浩然之气便宛若催命符一般,触之一星半点,便会如被热油溅到一样,若是身处其中更是会在无尽的痛苦中消亡。
然而在浓郁的浩然正气笼罩下,对方却依旧是神色如常,身上不断有灰气升腾而起,被一点一点的磨灭干净。
对方不仅没有露出半点痛苦之色,反而还有点享受的样子,沐浴在纯正的浩然正气之中,竟是不受丝毫的影响。
见此一幕,林郁白当即挥手打出道道雷光,其对妖鬼邪物的伤害,犹在纪源的符箓之上。
但对方竟是一伸手,无数雷光便在其掌中崩解,威能强横的一击,仅仅只是能打散一点灰气而已。
两人见状,面上的神色顿时便沉了下来,虽然他们并未拿出全力,可几番试探性的出手,却足以令寻常妖鬼邪物,承受不轻的伤势。
然而眼前的家伙,却是半点影响都没有,甚至那僵硬的脸上,还硬是挤出了一点可惜之色。
「你们还有更强的手段吗?」
对方以浑浊灰白的双眸看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再度出现在两人的耳边。
而在见到面前的两人,此刻已是满脸的戒备,其当即便解释道:「别误会,我并没有恶意。」
只是纪源和林郁白,那里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便放下各自心中的警惕?
他们小心翼翼的拉开距离,不过也没有继续出手,静等对方接下来的举动。
主要也是先前的一番试探,让两人感受到了对方的强悍,绝不是一般手段能够解决的,而若是全力出手的话,必然会引起一连串的反应。
先不说他们此刻不是全身时期,在未知的环境下拼尽全力,不论是之后自己剩下多少力量,或者是造成多大的动静,都很可能会陷入到更加严峻的情况中。
「我名朱无当,乃是青元剑派的长老。」
对方自报家门,却见面前两人面无异色,便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也是,虽然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少岁月,但想来两三千年是有了。」
如此漫长的岁月中,当年本就不算如何强盛的门派,自然早就已经烟消云散,至于晋升成宗门,传承数千年的这种可能,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没有。
「你究竟是何存在?」
见对方并无恶意,也感受不到半点的杀念,纪源的脸色才稍有缓和,随即出声询问道。
不过他也没有放下心中的戒备,已经悄然运转起了玄天道经,随时都可以将掌心托着的玄天噬灵塔打出。
他倒要看看对方身上的灰白死气,能否被此宝的噬灵之力吞噬转化!
朱无当没有再发出声音,其僵硬的脸庞也很难看出半点表情,满是灰白死气的双眸中,更是连一缕光泽
都没有。
「在数千年的那场血祭中,我便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良久之后,朱无当嘴唇未动,但其低沉沙哑的声音,却是在两人的耳边响起:「只是最终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魂魄并未投入轮回中,而是被禁锢在了生机断绝的肉身中。」
数千年以来,他的魂魄被日渐浓厚的死气侵蚀,早已离不开这具肉身,其也曾尝试过离开这片废墟,却根本就无法做到。
早已崩毁的城墙,像是依旧存在一样,根本无法跨越出去半步。
「你们若是能够祛除我身上的死气,让我能够就此解脱,必将送上一桩天大的机缘。」
朱无当的声音响起:「不论是重入轮回,亦或者是就此烟消云散!」
只要能够结束数千年的煎熬,其纵然是就此魂飞魄散,也已是无怨无悔了。
总比好过日日夜夜遭受死气侵蚀,永远承受着的折磨而看不到尽头。
听到「天大的机缘」,两人只是目光一动,却没有立即便是答应下来。
尽管心中有所意动,但还是不曾放下过丝毫的戒备,并未真的相信对方所言的一切。
见此一幕,朱无当僵硬的摇了摇头,随即两人的耳边就听到了一声叹息。
「跟我来吧,先带你们去取一桩机缘,也算是一点小小的诚意。」
他坦言纵然两人无法令其解脱,也算是结下一桩善缘,或许便可在日后迎来转机。
闻言,纪源面露沉吟之色,不心动肯定是假的,尽管对此人有所戒备,但似乎也并不是不能前去一看。
就算是真的被算计了,遇到对方提前准备好的陷阱,他也相信以自己和林郁白的实力,至少也能够保证全身而退。
特别是对方的遁术,速度之快远超神行符,一念之间便可出现在数丈之外,全力施为的话,弹指便可暴掠出十丈之远。
「我看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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