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龙丘棠溪已经明白了。
她皱着眉头,传音道:“所以说,靖西国那座国运塔,还有青泥国与墨漯国交战,包括此地烃海国死了那么多人,都是在献祭神石?”
顿了顿,龙丘棠溪皱眉道:“你是觉得,童钺是故意引我们去那个小镇,蓌山也是为了复生某些存在,这才将计就计,引诱我们进入此地?”
刘景浊点点头,“这么一想就知道为什么蓌山不怕被龙丘家清算了,他们都要谋害你这个大小姐了,与龙丘家注定不死不休,还怕得罪龙丘家?或许,他们要复生的那个人,是他们不惧龙丘家的底气所在。”
刘景浊看向龙丘棠溪,传音道:“龙丘家主到底是什么境界?”
龙丘棠溪沉默片刻,答复道:“我娘在的时候说过,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一步开天门。”
刘景浊点头道:“那他们要复生的,最低也是个合道修士了。”
白小豆撇着嘴说道:“你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啊?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要不然以后我不叫龙姨了,叫师娘算了?”
小丫头鬼灵精的,话一出口,刘景浊差点儿被一口唾沫噎住。
刘景浊伸手轻轻拽住白小豆耳朵,气笑道:“等你长胖些,到时候看我会不会把你屁股打开花儿!”
白小豆吃痛不已,等刘景浊手一松,赶忙跑去龙丘棠溪那边儿,故意喊了几句师娘。
刘景浊刚想给这小丫头立点儿规矩,他与龙丘棠溪几乎同时望向后方,两人皆皱起眉头。
刘景浊轻声道:“你们先走,我去去就来。”
一道剑光离开飞舟,张五味呢喃道:“会御剑就是好,用这本事去开镖局,那多挣钱?”
白小豆一转身发现师傅没了,她赶忙说道:“是不是我把师傅气走了?”
龙丘棠溪挤出个笑脸,轻声道:“没,他有点儿事,,很快就回来了。”
剑光急坠云海之中,刘景浊深吸一口气,抱拳道:“不知前辈有何贵干?”
有个一身黑衣的中年人凭空出现,没有一点儿灵气涟漪,若不是就在眼前,刘景浊压根儿发现不了。
刘景浊眉头一皱,试探道:“何伯?”
中年人略微诧异,好奇道:“你居然看得出来?”
中年人笑了笑,轻声道:“你御剑往前,咱俩边走边说,别离飞舟太远。”
刘景浊点点头,脚踩独木舟,很快就只与飞舟只隔百里前后。
身旁的黑衣人,明明动也没动,可就是始终与刘景浊在一起。
何伯微笑道:“怎么猜到是我的?”
照理说,充其量也就是个有神游境界神念的金丹修士,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的。
刘景浊笑了笑,轻声道:“其实就是瞎猜,当时见到何伯时就猜测了一番,离开雨田县时又瞎猜了一番。在得知雨神真身早于风神真身被炼化时,又猜测了一番。其实方才只是试探,不是很确定的。”
中年人笑了笑,叹气道:“那我是被你诈出来了啊?”
刘景浊忽然转头,询问道:“何伯,白猿呢?”
何伯轻声道:“走的很安详,我会把他的魂魄带去外界,转世之后你们能不能再见,就要看缘分了。”
顿了顿,何伯说道:“别多想,我就是想来瞧瞧,姜黄愿意传授看家本领的小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刘景浊点点头,轻声道:“前辈是要走了?”
何伯却是反问道:“不求我帮你解除白小豆体内咒印,也不问问我那所谓神石是什么来历?”
刘景浊摇摇头,笑道:“何伯与姜前辈一样,都是守了人间的前辈,近万年光阴了,好不容易要走,我要是让何伯再沾惹这些因果,那就太不是东西了。”
何伯哈哈大笑,伸手拍了三下年轻人肩膀,笑着说道:“这小小因果牵扯不到什么的,你要是想走,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走的,举手之劳而已,真心话。”
刘景浊猛然转身,抱拳沉声道:“那就当我欠前辈一个人情,烦劳前辈带着飞舟上的三人返回九洲。”
中年人好奇道:“那你呢?”
刘景浊咧嘴一笑,轻声道:“有人要害我很在意的人,我就这么走了不太像话。”
中年人又问道:“是那个美貌女子?刘景浊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是不是因为她长得极其好看?”
刘景浊沉默片刻,轻声道:“说实话,我有两年时间,一旦入梦,就会梦见一个少女满身血污,自己都已经身受重伤,却还背着个伤势更重的男子。我与她只是走了一洲山水的交情,有些喜欢,可能是因为这条红线。”
说着,刘景浊摊开来左手。
何伯微笑道:“我可以帮你斩断红线。”
也不知怎的,刘景浊不说话了。
何伯再次大笑起来,摇头道:“年轻人,要学着直面自己的内心,你都知道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小丫头绕路,怎么就想不到,为了一个苦等你的姑娘,换一条不那么激进的路呢?”
何伯身形瞬间消散,只余留一道声音在刘景浊耳畔。
“那个道士在此地有一份机缘,几乎是这方天地的天道扯他进来的。剩下的两个你在意的丫头,我就带走了。”
话音刚落,刘景浊猛然抬头,只见一道足足千丈的法天相地凭空出现,法相轻而易举撕开天幕,破天而去。
张五味楞在飞舟,一脸错愕,没忍住大喊道:“我也不会开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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