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点儿就忘了,这小子到现在可还是个雏儿。
刘小北要伸手去抢酒葫芦,刘景浊防贼似的,“你可以悬空倒着喝,不能对着葫芦嘴儿。”
白衣裸足的女子嘁了一声,悬空灌了一口。
你小子什么脾气我能不知道?这葫芦决计是那个龙丘棠溪嘴对嘴喝过的。
皇后最后一次做给他的布鞋,他到现在还留在乾坤玉中,只穿了一次,更不敢洗。
他怕洗过一次,皇后的存在就会淡上一分。
“所以说,真就认定她了?”
刘景浊点点头,“先前自欺欺人,她走了之后我就后悔了。”
顿了顿,刘景浊说道:“我明日就走,龙师我放心不下,你们四个人里,你最能打,得帮我看好白小豆。”
刘小北转过头,没好气道:“神鹿洲的谍子传回消息了,那位龙丘大小姐没事儿的,何必这么快走?”
刘景浊苦笑一声,甚是无奈。
有事没事,自己不在神鹿洲,已经很不要脸了。人家不惜名声,自个儿什么都做不了,难道不是不要脸吗?
“西南十万大山里那柄剑,我志在必得,仇我只能记着,往后找场子,可那柄剑无论如何我要拿到,给她一柄上古仙剑傍身,我也放心点。既然你来了,有个忙就得你帮了,佟泠丫头,你收了做弟子吧。”
刘小北点了点头,那丫头她知道,有些资质的。
白衣女子忽然转过头,好奇道:“不就是青鸾洲游历了一年,又在神鹿洲一起两三个月而已,就这么喜欢了?”
刘景浊沉默片刻,摊开手掌看了看,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得上一趟昆仑才能晓得。”
返回皇宫小院儿时,雨已经停下,此刻新月高悬。本以为起码能待上十天半个月的,结果回来几天而已,又要走了。
白小豆今晚上极其忙碌,一会儿帮着师傅收拾衣裳,一会儿就问师傅酒葫芦里的酒够不够喝,总之就是跑来跑去,停不下来。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其实啥也没干成,还困的不行,只好回屋睡觉了。
刘景浊就坐在门口,没走。
但凡他有个神游境界,这趟绝对会带着白小豆的,不过小丫头还得读书认字,留在这儿也好,更何况有一头不知深浅的通天犀在身边,其实刘景浊放的下心。
大半夜的,太子殿下手提一壶酒,还带着一把伞,缓缓走来,二话没说抿了一口,刘景浊只好大口灌下。
“不多留几天?就算你在,能碍着我什么事?”
旁人不晓得刘景浊为什么这么早走的另一原因,他赵坎不会不知道。
刘景浊拍了拍自家弟弟肩头,微笑道:“有一说一,我在军中威望太高,颜敬辞他们四个也唯我马首是瞻,我留在京城不好,容易让那些个大臣摸不着头脑。我走了,你要趁此机会收服人心,特别是颜敬辞,别瞧他有时候雌雄不分的,可其实他是个实实在在的男子汉,脾气执拗跟我有一比,要是他不听话,你把账记好,回头我收拾他。”
赵坎撇撇嘴,“行了行了,你连媳妇儿都没有,还说教我?刘先生还是先把嫂子娶回家了,再跟我这么硬气吧!”
说着,赵坎摘下腰间青色雨伞,刘景浊也是刚刚瞧见,这伞居然没有把儿?
忽的一惊,刘景浊好奇道:“哪儿来的这等稀奇剑鞘?”
他也是才瞧出来,赵坎带的居然是剑鞘而不是伞。
赵坎微笑道:“老头子给的,不过是小北姐拿来的,前不久在太白山那边儿发现了一处仙府,好像是那位诗仙留下的,先前刘小北就是去探查那处仙府了。”
刘景浊一愣,“她怎么不自己给我?”
赵坎嘁了一声,撇嘴道:“人家给你,你敢要吗?”
那倒是,若是刘小北给的,还真不敢要。
赵坎没来由撇嘴道:“你满嘴骚话时我也不是不晓得,就当你那时是年纪小了。”
其实刘景浊还有一门刻字,刻闲章也极其不错。
当年刚刚学会喝酒的刘景浊,为了给人赔罪,那时读书也少,就照着书上抄了一句话刻在了一块儿檀木,送给了刘小北。
年纪极大的女子,其实至今还随身佩戴那枚刻字的无事牌。
可赵坎哪儿晓得,曾经骚话满天飞的家伙,读了两年书,学会了摘摘捡捡的写些也不算诗,更算不上词的东西,他自个美其名曰叫做长短句。
有一天,龙丘棠溪会忽然发现,其实那支簪花还刻了许多字呢。
年轻人灌了一口酒,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白簿一两,闲事二三。”
……
将将能下床的女子,小步走去了院中那颗海棠树下。
龙丘棠溪手拿一支簪花,笑意不断。
有个傻子真以为龙丘家的神眼术瞧不出来他以武道罡气刻画的那酸人句子?
女子双手托起簪花,瞧着那一行行字,不知不觉就靠在树下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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