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忍住问道:「师傅,咱们在这儿待多久?」
刘景浊轻声道:「就一夜,明天一大早就走。」
片刻之后,刘景浊带着姜柚走进了鱼雁楼,不过很快便又出来了。
没有动用那没贵宾令牌,此处鱼雁楼毕竟与朝天宗是近水楼台,有些事不敢保证的。
出门之后,刘景浊拎着姜柚闲逛片刻。
此处城池,是个钵盂状,也就是圆的,估计这就是为什么叫天钵城的原因。
最中心处是城主府,由城主府延伸出来十条路,一座城池,拢共九个圆环。
走着走着,师徒俩就到了最中心处的擂台附近。
没花钱买票,进不去,只能到那十座冲天式牌坊处。
姜柚抬头看了看牌坊上两个笔锋犀利的大字,嘟囔道:「天朝?他们朝天宗想立国是怎么着?」
刘景浊气笑道:「哪儿有从右往左看的?这明明是朝天嘛!」
话音刚落,此时形象是满脸胡茬儿,青年模样的刘景浊,猛地抬头看向那牌楼。
天朝?
难不成,朝天宗是这个意思?
九洲九座山头,绛方山,主山为户山,那便是绛房宫之意了。绛房宫,也称绛宫,若对应人身,则是中丹田处,黄庭宫之上,泥丸宫之下。有「神兵出绛宫」一说,因为绛宫乃是传说中的神灵住所。神鹿洲蓌山,一个蓌字,半跪之意。中土湫栳山,谐音是囚牢二字。瘦篙洲金鼎宫,本就擅长于铸造,类似于工部存在。青鸾洲那座射鹿山,刺客极多,类似于密卫。
这几处,就已经类似于朝廷衙门了。
至于婆娑洲那座定波谷,以及玉竹洲折柳山,还有浮屠洲哭风岭,反而有些可有可无了。
而离洲朝天宗,朝天二字,反过来就是天朝了。
玥谷,是神珠之意,但那枚神珠,多半是在周放身上的,所以望山楼才有了袁捉?
有些事,走到跟前,脉络就逐渐清晰了。
若是大胆去想,这九座山头儿,之所以敢于对自己下杀手,是因为外界某些存在想要建造一处天庭,重新分封人间。而九洲之地,他们想要开辟一座天朝?
「师傅师傅!」
刘景浊被喊回了神儿。
姜柚有些担心问道:「是不是上次莲花池的原因?师傅怎么又走神儿了?」
刘景浊一笑,摇头道:「没,只是觉得这一趟,没有白走。」
看来到了玉竹洲后,折柳山也得去一趟,神鹿洲那边儿,自个儿亲自去一趟蓌山。若是时间充裕,要不然就再走一趟斗寒洲。正好,把她带回青椋山,小捣蛋在外,足足十年了。
刘景浊忽然以心说说道:「问你几个问题,你开口答复就行呢。」
姜柚一笑,轻声道:「师傅说吧,徒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景浊便笑着传音:「师傅的青椋山,是师傅的师傅留下的,但十年前,青椋山被人围攻,灭门。」
顿了顿,刘景浊说道:「大仇至今未报,你觉得师傅开山之时,要不要重建主山?」
姜柚拨浪鼓似的摇头,斩钉截铁道:「不要,等到什么时候师傅做到了给师公报仇了,再去重建祖山也不迟。又或者,干脆就一直这样放着,以作为警示。」
刘景浊笑了笑,开口道:「没想到你还有跟我想法差不多的时候,我也差不多就是这么想的。」
下一句就是传音了。
「主山是青椋山,我不打算在青椋山大兴土木,但一定要在青椋山建造祖师堂的,我要日后青椋山嫡传,每次议事都瞧得见漫山残垣断壁,要大家都记得,青椋山曾被人围攻,覆灭。」
刘景浊下意识举起酒葫芦,被姜柚一把抢过去。
少女撇嘴道:「别喝了,酒腻子师傅。」
返回客栈之时,路上被围的水泄不通,都是天钵城本土人。
天钵城主一身银灰色长衫,与其并肩而行的,是个背阔剑的少年人。
刘景浊只听见有人高喊少年名字,少年人叫做管楼。
这是百年来,天钵城头一次有人闯入决赛,所以那位城主当众宣布,不论明日结果如何,管楼已经是天钵城副城主。
刘景浊眉头紧紧皱起,这个管楼,不太对劲儿。
也不知怎么回事,刘景浊觉得他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远处高台之上,背剑少年微微一笑,朝着下方抱拳。
瞧见那抹笑意之后,刘景浊猛地想起一个人来。
墨漯国胡游,也就是刘景浊第一次返乡路上,收了龙丘洒洒钱,护送其回家的的那个金丹修士。
更是刘景浊知道的第一位毛先生。
可他是确确实实死的不能再死,魂飞魄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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