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那边儿正愁没由头吵架呢,谁有本事护一个试试?那帮言官能把你说到怀疑人生。
其实姜柚就在这条街道,另外一头儿而已。十六的少女,正是开花年纪,生的好看,自然免不了让人多看几眼。多的是不敢往前凑的,却偏偏有那种,打着老子在保家卫国的旗号,觉得风流一次又如何?
结果呢,姜柚抱着白小喵,头也不回的离开,后方街上横七竖八躺了一片。
刘景浊多要了一碗,等到那丫头走来,便招呼起过来一起吃。
姜柚端起碗,低声道:「我可能闯祸了,打了西花王朝边军,会不会给师傅惹麻烦?」
刘景浊一笑,指着龙丘棠溪说道:「有你师娘撑腰,怕个啥?别说边军,西花王朝皇帝敢欺负你,照打不误,他要不服,咱们掰扯掰扯就是了。」
龙丘棠溪插嘴道:「你师傅砍过的皇帝可不在少数。」
刘景浊一愣,心说我什么时候砍过皇帝?
三人言语,在旁人听来就是家长里短。
不过,估计回去客栈以后,椅子都没坐热,人就找来了。
姜柚垂头丧气道:「我好像没有多管闲事的本事。」
某人笑着说道:「不要紧,这次我来帮你,该怎么我教你,但以后可就不会了,你得举一反三,举一反百。」
返回客栈之后,龙丘棠溪先回屋子了,刘景浊则是带着姜柚在下方买了一壶酒。
等酒时,刘景浊笑着说道:「逛了一圈儿,这街上可真热闹,愣是没瞧见一个乞丐,我家乡那边儿要是有个这样的能让百姓富裕的父母官,我也不至于做个江湖人背井离乡了。」
姜柚心说哪儿就蹦出来这么一句?
结果掌柜取酒回来,一脸藏不住的冷笑,「乞丐都是军功,谁敢当乞丐?年轻人,看事儿不能只看表象,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可不一定就是真的。」
刘景浊却偏偏唱反调,「看你说的,能让百姓富足,我觉得那就是好官。」
掌柜的冷笑一声,「那你这江湖怕就是白走了。」
这话一出,还得了?
刘景浊皱眉道:「掌柜的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大可举例说明,说我的江湖白走了,你晓得我走了多少江湖路?」
掌柜的懒得跟刘景浊争,只撇嘴道:「你在街上瞧见了几个年轻女子?谁家的闺女敢上街?还有城里那条河,城中十来万人,可没人喝那河里的水。你出去逛了一圈儿,听说了没有,人家要摆三百丈长的流水席,不要钱就能吃,到时候你去看,看看流水席会做什么好菜。」
刘景浊也是一幅懒得争辩的模样,丢下酒钱就带着姜柚上楼了。
走去刘景浊的屋子里,姜柚憋了好半天的话终于可以说了。
「还真是,街上就没有年轻女子。」
龙丘棠溪笑着说道:「有啊,你不就是,可不还是被欺负?好在是你有本事不被欺负,要是碰见个跟你一般却不会武的,怎么办?」
刘景浊轻声道:「光天化日,大街上就敢仗着一身皮欺负人,你觉得那位县令如何?他可不光是县令,还是领军校尉,城外大营有两千边军受他统辖,城里的,当然是他的部下。」
姜柚一拍手,「懂了!连手底下人都管不好的,不是啥好人。」
龙丘棠溪呵呵一笑,「你师傅还一年到头不着家,是个掉酒缸里的酒腻子呢,他连自己都管不住,所以也不是好人吗?」
姜柚嘟囔道:「那不一样的。」
刘景浊无奈道:「就一件事就能把人的好坏善恶定性了?遇事要多看看。」
顿了顿,刘景浊说道:「其实你也就是听了河里水鬼两句话而已,只是因为她们是鬼,所以你就会觉得她们是弱势一方。再者说,有句话叫祸不及家人,即便这个县令真害死了她们,杀他即可,害一个刚满月的孩子作甚?」
刘景浊笑盈盈看向姜柚,问道:「接下来你会怎么办?」
正此时,楼下嘈杂了起来。
姜柚咧嘴一笑,轻声道:「那我就去蹲大牢,去里面看看不就晓得了。」
刘景浊也是一笑,「这招聪明,但人言可不能尽信。」
姜柚就要往楼下走,可刘景浊还是叮嘱了一句:「谁要是敢动手动脚的,打死不论。你明天早晨出来,我看有卖凉皮儿的,咱们一起吃。」
少女咧嘴一笑,「好!」
等到姜柚下楼,龙丘棠溪这才没忍住说道:「打死不论这四个字就很不讲道理了。」
刘景浊板着脸,沉声道:「本身就是一个很清楚的事,街上没有乞丐,是因为成了军功了。街上没有女子,还能是因为什么?河里的水不敢河,因为河里死人太多嘛!我跟姜柚说这么多,是怕她以后自己碰到某些事时,会先入为主的觉得,弱的一方就是对的,她得学着去多看多听。」
刘景浊脸色十分不好看,板着脸说道:「至于我,还讲道理?敢在大街上调戏我徒弟,没把他们狗头拧下来当球踢,我已经很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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