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清凉女子皱起眉头,冷声道:“这么做生意,会被人打死的。”
刘景浊咧嘴一笑,回去躺椅闭目养神,淡然道:“做买卖嘛,你买我卖,心甘情愿。”
他忽的伸手取出另一块儿大木牌,就摆在了前方。
木牌上面写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售出以后概不退换。”
此时此刻,刘景浊一身黑衣,老者模样。
他再次躺回藤椅,叹息道:“含泪血赚一枚泉儿啊!”
如此故意气人,清凉女子有些站不住了,她柳眉倒竖,刚要开口,却再次给年轻人拦住。
这位一身锦衣且气质非凡的年轻人缓缓直起身子,掂量了一番手中符箓,笑问道:“老人家,意思是你这符箓能值一枚泉儿?”
刘景浊撇撇嘴,“值不值的,在你不在我。买了就赶紧走,别打扰老夫主做生意,耽误我挣钱,你补啊?”
年轻人一笑,再不言语,转身就走。
一旁清凉女子实在是气不过,临走前冷笑着说了句:“钱眼儿太小,走夜路当心,记得离着水远点儿。”
老人淡然道:“老夫干瘦,眼神儿极好,水性不差。”
气的女子牙痒痒,可年轻人已经走远了,她只好皱着眉头,气呼呼跟上。
刘景浊这才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咋舌道:“真有人傻钱多的哈?”
都是炼气士,这话又没以手段遮掩,所以那二人听的极其清楚。
女子深吸一口气又呼出,如此往复数次。
她实在是没忍住,干脆噘着嘴,略带哭腔:“殿下!那可是两枚泉儿呢,你也舍得?还不如多给我买几件衣裳。”
年轻人扭头看了看,叹息道:“你这衣裳太省布料了,用不了多少钱。”
女子挽住年轻人胳膊,撒娇不止,“这么热的天,还不兴我穿凉快点啊?我可哪儿哪儿都包严实了。”
年轻人转过头看了看,轻声道:“也就四座大山包的严实,其他地方倒也是都包住了,可透的啊!”
眼瞅着女子要生气了,年轻人赶忙说道:“不该露的地方不露就行了,我也不是家里那些个老顽固,没事的。”
走到坊市尽头,再往前去,过一条河就是束春台了。
想来想去,年轻人并未过河,他只是抬头看向那座束春台,轻声道:“还是算了吧,到时候太子要去象城,我要是出现,肯定会惹我那二哥不开心的。”
一旁的女子回头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抬手就去揪男子耳朵。
“你答应了我什么?不争皇位争口气!姑姑这些年遭了多大罪?你要再这样与世无争,干脆剃了头发出家去,休想再往我床上爬!”
男子讪笑一声,也悄咪咪扭头看了看后方,也是见四下无人,便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一团柔软,但收手很快,马上又是一本正经了。
女子眯眼而笑,“色胚,人前装君子,没人了就这样啊?”
年轻人讪笑一声,开口道:“娇娇姐,你与我说实话,舅舅是不是想让我去争皇位?”
女子撇撇嘴,淡然道:“什么皇位?你想让我当皇后还得问我愿不愿意呢!我爹是气,姑姑在家那是爷爷跟爹手心的宝贝,嫁给皇帝之后,开心过几年?”
睡着,女子白眼道:“你们丘家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告诉你啊!老娘活了三百岁了一直守身如玉,结果被你个小屁孩儿得逞了。不成亲可以,但我绝不会与人共侍一夫,假如你有一天动了这种心思,我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但你这辈子休想再找到我。”
年轻男子板着脸,沉声道:“我从十三岁喜欢你,现在都快三十岁了,我再碰过别的女人的手?”
一柄飞剑返回符箓摊儿,刘景浊赶忙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酒。
他娘的,老子跟去看了个啥听了个啥?
女子是个神游境界的炼气士,男子也是炼气士,但境界不高,黄庭而已。
女子称男子为殿下,那肯定是贵霜皇子了,但具体是哪个皇子,不得而知。
忽然间一声轰隆巨响,刘景浊放出神识看去,果然是顾衣珏。
那家伙真是拿自个儿当纨绔子弟了,可你好端端的拆人家铺子作甚?
算了,懒得理他,自个儿闹去吧。
要是带着苏崮就好了,那家伙压根儿不用装啊,别收敛就行了。
南边儿有一条河,婆娑洲这边儿河神称作河婆,自然有有庙宇的,但庙里香火凋零,相比别洲山水神灵,那可凄惨多了。
有个身着竹青长衫的青年人坐在河畔垂钓。
好在是地方偏僻,没有人。不然给人瞧见,非得打死不可。
一座婆娑洲,人死之后有三种葬礼,与中土大雪山那边儿还有大月王朝差不多。
天、火、水。
即便是火葬,最终还是要把骨灰撒入河流之中的。
所以,大多数婆娑洲本土人氏,不吃水里的东西。
束春台坊市那个是地魂分身,此处河畔垂钓的才是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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