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草率了!
何进与众臣:……
他们就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圣旨,这听着就跟开玩笑似的。
如果说之前的两道圣旨,皇帝有多么的正经,此刻就有多么的草率。
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就不像是出自一人之手的圣旨。
这也让何进渐渐的信了陈琳的话,皇帝身边果然是有人在撺掇。
听听这圣旨,这才像是当今陛下应该说的话。
“臣领旨谢恩!”何进高呼道。
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感觉真的跟做梦似的。
“陈主簿,请吧。”赵野看向了站在何进一侧的陈琳,“陛下可等着呢!”
陈琳笑着点了点头,在经过何进身边的时候,他低声说了一句,“将军可无忧矣。”
何进:???
都什么呀这是,他现在真有些痛恨自己没有多读几本书了。
今天前前后后发生了四件事情,但给何进的感觉,像是被人给安排了成千上万个心眼子似的。事情他都看清楚了,可背后的深意,他好像明白了,却又好像没明白。
陈琳这个王八蛋还故意跟他打马虎眼。
何进还在绞尽脑汁,可身边的大臣们却因为皇帝这一道旨意一个个都炸锅了。
“陛下糊涂啊!”
“大将军,你可得劝着点陛下,不能再效仿先皇啊!”
“汉室垂危,天下已纷乱至此,陛下不思励精图治,竟先享受上了,社稷危矣!”
……
陈琳跟着赵野进宫之后,在皇帝的身边看到了尚书卢植,尚书仆射荀攸,以及此刻本不应该出现在宫中的卫将军皇甫嵩。
面带稚嫩之气的皇帝正与卢植说着什么,而皇甫嵩像是饿死鬼投胎了一般,正在两个小黄门的伺候下,对一只烤羊大快朵颐。
这场景,陈琳哪怕是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陛下,陈琳带到。”赵野高呼了一声,然后默默站在了陈琳的侧后方。
这个小黄门冷不丁的站到他身后,陈琳虽然感觉有些怪异,但也并未多疑。
“臣大将军府主簿陈琳参见陛下。”陈琳一板一眼的行了个礼。
刘辩上下打量了一下陈琳,“陈主簿请起,要不要吃点?”
“啊?!”陈琳一惊,反应过来后,连忙摇头,“回陛下,臣不饿。”
“朕听闻,陈主簿是一个绝顶的聪明人。”刘辩面带笑意,“这天下诡变之局,皆在陈主簿胸臆之间,是也不是?”
陈琳自认为自己还是有些脑子的,可他真不明白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听着可一点也不像是在夸他,更像是在骂他!
“臣惶恐,可不敢当陛下如此夸赞。若是在一群痴愚蠢夫之间,臣或可勉强算得上是一个聪明人,可在朝堂衮衮诸公之中,臣恐什么也不是。”陈琳俯首说道。
“不必如此紧张,朕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刘辩说道。
陈琳这一次是真的感到惶恐了,皇帝跟他印象中的差别太大了。
而且他总觉得皇帝好像是在给他准备什么。
在尚未进宫之前,他以为自己见的人应该是太后,而不是这位少年皇帝。
但三言两语之后,陈琳也如何进一般对这局势有些迷茫了。
这位几乎不受朝廷所有人重视的皇帝,好像……已经掌控了宫闱。
这是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局面。
在陈琳看来,当今陛下想要真正掌权,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方可。
“大将军是否心有反意?”刘辩脸上的表情瞬间退散,面无表情的问道。
陈琳心中一突,躬身说道:“大将军虽权倾朝野,但他始终是陛下这棵大树上的枝干,臣以为大将军应该也明白此中道理,不敢轻动二心。”
“那你以为何进为何传檄四方,遍邀外臣聚兵入京?”刘辩再问道。
“在臣看来,应是大将军起于微末,权利来的过于突然,心中不太踏实,才有此举。他一面畏惧陛下与太后威严,一面又想掌控朝堂,这才有此举。”陈琳说道。
“若朕夺其兵权,你以为他会不会反?”刘辩接着问道。
这一次陈琳稍微沉默了片刻,然后抬头看向了皇帝,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会!”
“好,朕知道了。”刘辩沉吟着点了点头,“退下吧。”
“唯!”
陈琳心中的疑惑像是海浪一般,一浪接着一浪,搅得他心神不宁。
在陈琳退去之后,卢植上言道:“臣听闻此人确有大才,陛下为何不纳为己用?”
“这满朝文武哪个不是朕的臣子?”刘辩摇头哂笑一声,“他们的忠奸不能由朕去拉拢安抚。”
卢植哑然,无奈说道:“陛下圣明,只是当今天下混沌,大有分崩离析之兆。陛下既有远望,当选拔真才实干之士,以充朝堂。”
“那也不可操之过急。”刘辩说道。
用人嘛,得掌握着点火候。
尤其是对待陈琳这种自命清高之辈,好像这货还是建安七子之一。
而且他现在的首要任务也不是治理天下,而是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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