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就是摸不准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又有什么目的。
“陛下,臣真的尽力了,可蔡琰现在好像把大牢当自己家了。”荀攸哭丧着脸说道,“前几日,她还特意向单父令多要了一间牢房,说是准备改成庖厨。”
“单父令现在都快被蔡琰给吓成傻子了,若不是下人及时发现,他可能都已经上吊自尽了。”
刘辩听了个目瞪口呆,“多大点事,单父令竟然就要自尽?”
“陛下,蔡琰公然和陛下您对着干,这在单父令看来绝对是天大的事,可不是小事,谁叫人是他带来的呢。此事说来说去,他都脱不了干系。可蔡琰呢,哪怕是单父令都给她跪下了,好说歹说就是油盐不进。”荀攸说道,“这可不就是把单父令逼得走投无路了嘛。”
“不务正业的狗东西。”刘辩不悦骂道,“让他滚去处理政事,再少拿这些事来烦朕。”
荀攸轻笑道:“有这么一次,以后哪怕有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让他为陛下您选秀女,他可能都不敢干了,除非陛下您亲自下诏。”
刘辩也是听了个头大,长吁短叹的说道:“既然她乐意,就让她呆着去吧。”
蔡文姬到底有什么样的心思和目的,刘辩实在是搞不清楚了,也不想搞清楚了。
随便她去吧。
那牢房里她乐意住多久,就多久。
……
夏至。
绿筠尚含粉,圆荷始散芳。
于焉洒烦抱,可以对华觞。
即便是匆匆忙忙,几近不知岁月更迭的刘辩。
也在夏至到来的前几天,就心心念念的惦记着这个日子。
这是大汉更改取士之制的头一个年份,也是他这个皇帝的一件大事。
刘辩原本想亲自回一趟雒阳的。
可想了一下这一来一回的波折,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
虽然他没有亲自付诸于行动,但从单父至雒阳这一条道上的驿站,这些时日格外的繁忙。心忧此事的刘辩正常一天一份诏书,甚至于有的时候一天数份。
他一边想一边补充,几乎把所以该考虑到的事情,悉数都考虑到了。
从试题到考官,以及最后的阅卷,张榜,取士,可谓是事无巨细。
试题是早就已经拟定好的。
君子六艺参照旧制,而剩下兵法韬略、政事等试题,出自刘辩和他身边的智囊团,以及远在京畿的卢植与皇甫嵩二人。
卢植不但打仗凶狠,更是一位名儒,经学大家。
他师从大儒马融,郑玄、管宁、华歆等人都是他的同门。
刘备、公孙瓒可都是他的弟子。
说起来,他也是刘辩所重用的唯一一位大儒。
除了试题之外剩下的事情,几乎全是刘辩一力主张确定的。
大汉朝在取士上以往虽然就有考试,但那个考试和真正意义上的考试,简直就是两回事。刘辩把曾经原有的东西几乎完全取缔,换成了他心目中真正的考试。
应试教育中走出来的少年,就没有一个不懂这个东西。
……
雒阳,太学。
被皇帝一日数封诏书搅的觉都睡不好的卢植,早早的就到了太学。
可当他进去的时候,太常杨彪已经在里面了,而且还拿着扫帚亲自在打扫卫生。
“这些事,怎劳文先亲自动手?”卢植惊讶说道,上前就去抢杨彪手里的扫把。
年近五十的杨彪却动作十分灵活的躲过了,说道:“不过是扫扫地而已,卢司空何至于如此失仪?”
卢植立定骂道:“失仪的是你,你这个老糊涂的。今日陛下大考取士,你却在此扫地,这成何体统?”
“正因为是大考取士,老夫这才更要细心。”杨彪怒声道,“我是那些老臣里面为数不多留下来的,也是因为你们诸位向陛下求情才位列九卿之首。当今天子虽然年少,但眼里是真容不得沙子,我怎能不竭尽全力?”
“汉室将兴,我这把老骨头干活都有了精神。此次取士,乃国之大事,不可有丝毫的马虎,这地上也不能有丝毫的尘土。你我二人身为主考官,看见了就扫一扫,又有问题?”
卢植看着杨彪哑然失笑,“这种小事你还是交给下人去做吧。既然你已经来了,你我还是议一议接下来的正事。”
杨彪拂须轻笑,“正有此意。”
卢植说道:“有一件事,陛下虽未下旨诏告天下,但我昨日派人摸了摸底,从荆、扬、交等诸州也赶来了大量的士子,人数已远超我们之前的估计,可能会造成大量的轮空。”
二人边走边说,到了一处厢房坐定。
杨彪听完卢植的担忧,自信笑道:“此事有何可发愁的?陛下早已有言在先,递次加官。上者为令,次者为曹,下者为吏。”
卢植叹息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事,大多有真才实学的士子皆眼高于顶。恐怕不会心甘情愿的去做县衙胥吏啊,以往朝廷取士,可没有这样的先例。”
“在那些士子的心中,他们千里迢迢的来了,最次肯定也会是一县之丞,就连诸曹掾他们可都瞧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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