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就吩咐吧。”
痞里痞气的校尉姚罗,在手中把一把匕首丢来丢去,斜眼瞅了瞅身边另外两人,说道:“要是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扯后腿,根本不需要将军亲自动手,末将就先摘了他的脑袋当球踢。”
肤色好像又黑了几分的伍岩抬手一拳轰在了姚罗的胳膊上,骂道:“吓唬谁呢,大家也都不是不懂规矩的新兵,不至于犯那些低级的错误。”
蒋闯没有理会这两人的打闹,冲曹洪问道:“这一战将军准备怎么打?”
“陛下对陈留王很明显无比的在乎,我们不但要想办法打赢这一战,还务必要保下陈留王的性命。但凡他伤到一根毫毛,我们这一战都算是失败。”曹洪手中拿着一根树枝,重重戳在地上的同时,一边说道。
三名校尉齐齐颔首。
“我打算率轻骑先行一步,摸进匈奴的军营里,先想办法救出陈留王,然后你们率军在后掩杀,一鼓作气灭了他们。”曹洪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伍岩摇了摇头,“将军,匈奴人的军营可不好混进去。但凡有一个人发现,我们就彻底的暴露了,这很难办到。”
“是很难办到。”曹洪面带坚毅,沉声说道:“但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如果我们不先想办法救出陈留王,等战事一起,如果匈奴人拿陈留王做要挟,我们该当如何?我们势必会畏首畏尾,反而无辜牺牲无数将士。”
这似乎的确是唯一的办法。
三名校尉的神色皆有些凝重。
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陈留王的性命,其实比这一战的结果要更加的重要。
“将军,如果要渗透到敌后,此事应该让我们去!”伍岩说道。
曹洪板着脸说道:“休得胡闹,本将乃是主将,理应身先士卒。”
“不,将军,我不是担忧你的生死,不是,我也担忧。”伍岩一不下心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他讪讪的笑了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在西园训练过敌后渗透。”
“你刚刚说了个什么玩意?!”曹洪眉毛狠狠扬了起来。
伍岩举着手尴尬的笑着,“将军,我肯定也是担忧你的生死的,我只是刚刚说的重点,不是,就是没说到重点上。”
曹洪摆了摆手,“谁踏马在乎这个,后一句。”
伍岩:……
“敌后渗透?”伍岩问道。
曹洪狠狠点了下头,“就是这个,怎么个渗透法?陛下怎么知道这些多东西。”
“敌后渗透这个,用陛下的话来说,就是以隐蔽为第一律令,通过乔装等手段,穿过敌人的防线,渗透到敌人的后方,实施侦察、破袭、刺杀、捕俘等目的,最终全身而退的战术。”伍岩非常详细的给曹洪解释了一下。
曹洪听的嘴巴差点咧到了另一边,“西园之中也没有敌人,你们怎么训练这种战术?”
“两军乃至于三军对抗训练。”伍岩说道。
曹洪听的来了强烈的兴趣,“看样子你们还真的练过,那这一战如果让你们上,你们准备怎么打?就是怎么敌后渗透。”
姚罗抢过了伍岩的话头,说道:“其实敌后渗透可用的手段并不多,我们所能用的也非常有限,趁着夜色混进敌营,然后假冒匈奴人的哨兵。这一切最为重要的是,动静一定要小。人数不宜过多,有六七名精锐便足够了。”
“两人行动,三人分散重要位置放风,再有两三人藏在隐蔽的地方,随时清理掉那些突兀发生的麻烦,在外围再留数人接应,便可。”
曹洪重重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他娘的,陛下怎么就感觉无所不能呢!”
“和你这个战术相比,我想的简直就是一坨狗屎。”
姚罗好奇问道:“将军想到的是……怎么做?”
问这话的时候,他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轻骑冲营!”曹洪摸了把额头说道。
三名校尉沉默了。
这个听起来,好像应该是突袭……
“将军,此战由我们去最合适的,伍岩这厮的脸长得有些像匈奴人,天黑脸黑,想要看出来很难。卑职善射,可以随时策应伍岩,我们二人再带十数人去便可。”姚罗说道。
这话让蒋闯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你诚实点讲,我们二人的箭法谁的更好?”
姚罗打了个哈哈,摆手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但我的动作比你更为敏捷,你这个大块头藏起来都不好藏。”
“我懒得与你争。”蒋闯斜睨了伍岩一眼,对曹洪说道:“将军,虽然这厮说的话有些一点也不实际,但他这个提议是好的,由他们二人去,是最好的选择。”
曹洪此刻正在蠢蠢欲动,“我也一起去!大军交给你统率,等我们顺利出来,就点燃烽火,你便率军掩杀上去,灭了那群苟日德。”
蒋闯:……
“不,这不行的将军。”伍岩连忙劝道。
曹洪却已经打定了主意,态度十分坚决的说道:“你们不要劝了,我意已决。”
“我身为主将,更应该清楚这样的战术!”
“劳资一口气跑出几百里路,连夏侯渊都甩在了身后,就是为了一雪前耻。这样的事情,我若是不能亲自参与,你们要不然趁早砍了我。”
伍岩三人顿时无奈了。
“要不然,就这样吧?”伍岩说道。
“就这样,还说甚!”曹洪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
蒋闯起身,透过密密匝匝的树叶,看了看穹顶上的月亮说道:“既然将军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请尽快动身。”
曹洪怔了一下,“今天就动手?”
伍岩与姚罗齐齐点头。
这事闹的曹洪稍稍有些懵,虽然他说的无比坚决,但也没想着在今天就动手。
他的计划是在明天。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动手!
姚罗解释道:“将军,我们行军虽然谨慎,但还是很难说有没有被匈奴的斥候发现。”
“如果想要劫营,今天是最好的时机。如果敌军已经注意到了我们的踪迹,而我们在明天又没有动作,也许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大营里的戒备也会因此而变得森严起来。”
“虽然这是出于谨慎的考虑,但打仗嘛,宁可多算一步,也可因为侥幸少走一步。”
曹洪感觉自己又学到了,他不禁感叹道,“陛下真的搞错了。你们每一个人都能独领一军,似我这样的主将,实在是有些多余了。”
“将军何必这样说,您这说的,我真不知道该谦虚一下,还是该安慰一下将军。”姚罗调侃的说道,“陛下一向善于识人,他让将军做我们的主将,自然是因为您应该就是我们的主将。”
曹洪大笑着指了指姚罗,“以后再说你不会说话,就该抽自己嘴巴。”
“伍岩,你去挑选人手,我们趁着月色尚亮,尽快出发!”
“喏!”
短短的两句玩笑过后,众人迅速收拾动身。
这一次的敌后行动,曹洪自降位置,由姚罗与伍岩为将,而他这个主将为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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