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史涣的嘲讽,沮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钱粮之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而我之所以说欲破朝廷,须先从钱粮上下手的原因是皇帝竟然给士兵发军饷。”
“用钱粮笼络起来的军心,两位觉得稳固吗?”
“若断了钱粮,你们觉得会发生什么?”
赵浮与史涣二人的神色渐渐严肃了下来。
“一定会是不攻自破!”赵浮说道。
沮授点了点头,“是啊,这就是朝廷的致命之伤!无丰厚的钱粮为后盾,那些作战骁勇,让朝廷在短短半年时间便攻克兖州的将士,就会成为了大汉王朝最后的催命符。”
“蚁穴溃败,必然会先从内部开始!”
喝了口酒,沮授话锋忽然一转,“不过听说朝廷已经开始在兖州屯田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屯的,但这也许是朝廷的补救之法。”
赵浮、史涣:……
“我看你说了半天还是说了个狗屁不通。”赵浮摇头骂道。
沮授轻笑,“不过我总觉得朝廷可能撑不过今年。屯田,好歹也要让田地里长出来粮食对不对?今年这眼看着都快要入秋了,哪怕朝廷屯田屯的再如何卖力,今冬肯定是不可能从土地里刨出来粮食的。”
史涣的眼中再度冒出来一点希冀的光芒,“所以,我们还是有战胜的希望的?”
“你的意思是要迎立袁绍?”沮授斜看着史涣问道。
史涣的脑袋耷拉了下来,有气无力的说道:“州牧和闵纯的话,让我心里很不踏实,我倒是也想投靠朝廷,可万一皇帝不免我们的罪过该怎么办?届时没了兵马,我们只有引颈就戮的下场。”
赵浮点了点头。
他现在也是同样的担忧。
袁绍他们并不想认可,可除了袁绍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沮授看出来了这二人的心意,颔首说道:“能不能战胜,这就是另外的事了,但朝廷攻打冀州必然迫在眉睫。不管冀州牧是何人,只要不投降,朝廷必然会在今岁的秋天动兵。”
“你为何能如此笃定?”赵浮问道。
沮授轻啧一声,摇头道:“还是我刚刚的话,为了粮食!”
“冀州有朝廷需要的粮食啊两位,这仗,不打能行吗?”
赵浮与史涣差点就被沮授给绕晕了。
“想要打败朝廷需从钱粮下手,而朝廷攻打冀州也是因为钱粮,你可真行。要不是我脖子上还有这么个玩意,我差点不知道你到底要说个什么。”赵浮骂道。
“只要让朝廷断绝了钱粮,冀州就稳了。”沮授说道,“诱敌深入,以疲兵之计攻之,也许就可不攻自破。”
他拎起酒坛说道:“我看你们两个莽夫,就别想这些东西了,也想不明白,何必浪费精力呢?还是认真吃酒谈天为宜。”
“我们想的,是自己的命!”赵浮咧嘴自嘲道。
……
东郡,聊城。
这是一座略显枯燥的城池,虽绿树葱葱,山水相间,但总让人感觉有些空旷,干燥。
这座城池里民居要显得比关中大许多,枯黄色的土坯房排列的很整齐,一眼望去给人一种站在荒野上的错落之感,没有明快色彩的填充,让它显得十分的单调。
刘辩在衙署召集文武开了个小朝会。
此时,正是日上三竿,一天里最清爽、明媚的时辰。
“此刻坐在邺城的,不管是韩馥还是袁绍,这一战都是必须要打的,不但要打,还要尽快打!”刘辩坐在龙椅上,手中把玩着两颗铁球锻炼腕力。
好好的一个少年皇帝形象,在多了那两颗铁球之后,看起来就有些像是山大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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