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不要臣派人过去将人抓过来?”
刘辩抬手打住,“不用,先看看这老小子到底想干嘛。冀州刺史竟然流落到了东郡,还要应征盾牌手,这事有点玄幻啊。”
“陛下,既然韩馥已经在这里,看起来还有些落魄,料来袁绍窃取冀州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而韩馥若不出意外,应该是被袁绍给赶出来的 。”朱儁猜测说道。
“若袁绍想要韩馥的命,他藏身在兖州或者关中,的确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刘辩笑了起来,“可他选择了当个盾牌手藏在军中。那他这算是惜命,还是不惜命呢?”
朱儁也整想不明白了。
“是不是那老小子?”刘辩指着跟在人群中,正马上就要轮到考核了的中年人问道。
“正是。”朱儁说道。
“这气场一看就与寻常的百姓不同,马上就要轮到他了,你觉得他能拉开两石弓吗?”刘辩问道。
对于韩馥,他真了解的并不多。
唯独清楚的一点就是关东盟军讨伐董卓时,韩馥是坐镇后方的粮草大总管。
“臣觉得可能性不大,臣从未听闻韩馥善功劳。”朱儁说道。
他说话的时候,正巧轮到了韩馥。
只见韩馥抓起弓箭,姿势十分流畅的弯弓搭箭 ,简单一瞄,便一箭正中靶心。
他不但能拉开两石弓,还能用两石弓命中靶心。
负责考核的军候提笔就在韩馥的凭引上画了个大大的“甲”字,并记录了下来。
“好,下一个!”军候喊道。
韩馥这一手,不但把他身后的程涣给震惊了。
也让朱儁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陛下,这老东西应该不至于是来策反我们的兵马的吧?”朱儁喃喃道。
韩馥这一手好箭术,把朱儁的国粹都给逼了出来。
“不要紧,先看看再说,朕亲自训练的大军还没有那么容易被策反。如果被策反了,那就只能说这支军队本身就已经出现问题了。”刘辩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传信荀攸、陈琳,告诉他们袁绍已得冀州,让他们谨慎行事。”
“唯!”赵野躬身道。
“还有,让罗保来见朕。”刘辩吩咐道。
这一场征募,本就是罗保与张辽联手策划的,他肯定得亲自看着点。
听到皇帝召见,和张辽一起呆在大营中的罗保紧忙赶了过来。
“臣拜见陛下!”
刘辩指了指正坐在不远处休息的韩馥,“派几个精干点的将士,给朕盯着那个老小子,朕要知道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罗保看了看皇帝所指之人,忽然有些茫然。
那不就是他这两天一直盯着的那伙人之一吗?
“陛下,那个人,臣已经盯了有几天了,只是身份暂时还没有确定。”罗保回道。
朱儁说道:“他是冀州刺史韩馥。”
罗保愣住了,他无意间竟然抓到了一条大鱼。
“难怪他们老是提及袁绍。”罗保喃喃说道。
“你已经搜集到了一些消息?”刘辩问道。
罗保没敢说这一场募兵就是他为了钓韩馥一行人,而和张辽刻意策划的,挑挑摘摘的把前后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然后总结道,“臣得到的消息只有这些,但韩馥之所以来到聊城,大概就是因为袁绍的过河拆桥。而且他们好像很害怕陛下您,所以才选择了从军。”
“什么道理,因为害怕朕,所以跑来朕的眼皮底下从军?”刘辩问道。
罗保低了低头,“臣目前就搜集到了这么些消息,也有可能是因为消息不全,所以这个事听起来好像很没有道理。”
“盯紧点,朕要知道韩馥来聊城的真正目的。”刘辩吩咐道。
“唯!”
七千人的筛选,在分做了数十个场地后 ,并没有用多少的时间很快便结束了。
七千多人,最后能真正拉开两石弓的,仅有不到八百人。
这个结果,让张辽的脸绿了很久。
不过这样一来,剩下还在路上的那些人,他好像也可以有个交代了。
檄文中是没有写征募多少人,但清清楚楚的写了必须能拉开两石弓。
这个事,张辽觉得应该能争过那些老头子了。
现在,他也占理了。
……
“你把韩文节弄到什么地方去了?说啊!”
袁绍手持宝剑,狠狠扎在了朱汉的胳膊上。
被五花大绑的朱汉,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主公,我真没有说谎,他逃走了。”
挨了无数毒打,还挨了袁绍三剑,但朱汉的答案始终都是如此。
只是声音一次比一次低,到了现在几乎是气若游丝,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心中有些后悔投靠袁绍的沮授,对这样的惨状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说道:“还请将军息怒,看来朱从事说的应该是实话。都只剩下半条命了,如果他真的藏匿了韩将军,应该也没有必要再隐瞒。”
袁绍依旧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能逃走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应该找我啊!”
“他这一走,不但自己失去了一切,我袁本初也跟着毁了名声。”
“以后天下人会如何看我?他们一定会说我不能容人啊!”
“找,想尽一切办法给我找!务必要将韩文节给我找回来。”
沮授上前劝道,“既然韩将军执意要走,我看就不必再强行挽留了。他刚刚失去了一个儿子,也许已经心灰意冷,现在只想避世而居。韩将军本就是不好争斗,现在可能更想逃离。”
袁绍怒气冲冲的看着沮授,“那我怎么办?我的清白之名,从此以后就变成小人了!”
“可韩将军刚刚失去了一个儿子。”沮授说道。
袁绍定睛看了沮授半晌,忽然一剑扎在了朱汉的脖子上,“好,那就不找了。”
“不过是一点名声罢了,我袁本初背得起。”
沮授面色平静的看着这一切,说道:“这个始作俑者,的确该死。”
袁绍忽然转身问道:“我还给忘了,朱汉为什么要这样对付韩文节?他们二人之前有何仇怨,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沮授面带微笑,回道:“此事卑职还真知道。朱汉自恃才华过人,但韩将军不认为如此,当面嘲讽了朱汉几句,此事朱汉一直怀恨在心,几乎逢人便说。很多人都知道,也许是因为此事吧。”
袁绍怔了一下,“这个狗贼的心眼这么小?”
“他的心眼一直不大,冀州无人愿与他为伍。也就是将军您来了之后,他才得到了被重用的机会。”沮授说道。
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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