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义也不由有些无语,人这个东西还真的是有些难以把握。
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鞠义想了想还是起身出去迎了一下。
“今天这天气看来不错,竟让两位将军一道前来我这儿坐坐。”鞠义恭维了一句。
吕布面色冷淡的看了一眼鞠义,“城内到处都在传的消息,不知鞠江军可有听闻?”
“听到了,我今天早上起来就不断有人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说。”鞠义说道。
颜良从一侧走了过来,直言不讳的问道:“那鞠将军准备怎么做?”
鞠义低头轻笑了一声,复又正色说道:“我的意思,还是暂时坚守!”
出城打一仗可以,他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但他不能贸然就出兵去打,凡事需谋定而后动。
鞠义说道,“城中粮草尚且充沛,依坚城而守,先疲惫敌军,我觉得应当是最明智的选择。而且,听闻朝廷军善于长途奔袭,有个不运送粮草的习惯。”
“敌军锋芒正盛,难道鞠江军打算等个把月再动兵?”吕布的不悦已经完全写在了脸上。
鞠义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倒也不是不可!”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虽然我鞠义自问确实有几分武力,但恐远没有到曹洪、张济二人只是听见我的名就惧怕的地步。他们连你们二位将军,有什么理由会怕我呢?这很奇怪。”
这一句无形的马屁,让吕布和颜良的脸色都好了不少。
颜良说道:“将军这番话我们信,可将士们不信。他们现在就认为你鞠将军比我们两个能打,都指望你带领我们从清渊城中杀出去,震慑敌军,斩获军功。”
“若真按你说的,守个个把月,军心恐怕就彻底的没了。”
鞠义早已想到了这一点,毕竟谣言嘛,影响到的肯定不仅仅只是他们这几个人。
影响更大的,肯定是将士。
但面对颜良和吕布,他还是故作忽然想到的样子,说道:“那要不然我们先小试牛刀?”
“二位将军为我掠阵,我打出旗号主动出击。”
吕布和颜良对视一眼,皆点了下头,“善!”
“鞠将军慎重一些,朝廷这些将领打仗毫无章法,很喜欢乱来。”颜良叮嘱了一句。
鞠义拱了拱手,“谢将军指点!”
清渊城头鼓响三遍,三支准备妥当的兵马在一声号角之后,从清渊城中杀了出去。
距离清渊城不到两里的庄稼地头,张绣哼哧哼哧的拔着地里的荒草,一边嘀嘀咕咕的骂道,“一群为老不尊的家伙,为什么他们就能在军中饮酒作乐,我却要在这里受苦受累?”
在这片属于某个乡绅的田地里,像他这样干活的佃户很多,足有百十人。
张绣直起身来,捶了两下发酸的腰,顺带看了看大家的情况。
“都是庄稼地里出来的汉子,这干活都还挺有架势的。”他嘀咕道,又看了看自己劳作了几天的成果,和别人相比,他好像根本就是来闹着玩的。
这种农活,张绣很小的时候接触过,但没真正干过。
到了成年懂事之后,他就已经开始舞刀弄棒了,地里根本进都没进去过。
不远处,一个穿着短褐的佃农,忽然疾步跑了过来。
“将军 ,敌军出城了,走的西门,兵分三路。我看见了吕布和颜良的旗帜,应该是都、都出城了。”佃农气喘吁吁的,一口气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
张绣一把扔下手中刚刚拔的杂草,神色顿时振奋,“传令,着甲,提刀,随我杀!”
“喏!”伪装成佃农的将士一声口哨就吹了出去。
田野上很快便响起接连数声口哨的回应。
紧接着,散布在广袤田野上的百姓开始快速朝张绣身边聚集。
一把把长刀从干枯的草垛里被抽了出来,一幅幅的甲胄也从地里被撬了出来。
众人拍了拍甲胄上的泥土,又用磨刀石迅速打磨了一下横刀。
然后在张绣的带领下,径直朝着清渊城杀了过去。
不到二里地的距离,哪怕是步卒,也是跑两步就到。
……
鞠义大张旗鼓的带着部下,会同吕布、颜良二将一道杀向了朝廷大军营地。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远远的看见朝廷军大营里锣鼓喧天,将士们正载歌载舞。
远远的眺望见这一幕,鞠义有点儿懵。
他冲从后而来的吕布与颜良问道:“朝廷军一直是这个样子吗?他们好像挺欢乐的。”
这个情况,也让吕布和颜良有些措手不及。
颜良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一直所接触的朝廷兵马如狼似虎!他们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松懈过,他们这是在干嘛?过节吗?”
吕布忽然幽幽说道:“好像……的确快到重阳节了吧?”
“还真是,就在今天!”鞠义算了算日子,说道。
虽然莫名其妙的和重阳节挂上了钩,但鞠义不觉得就这么凑巧。
他怀疑这又是敌军的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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