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杀了陛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于我详细说说。”刘侑听到这话,被吓得花容失色,急切间连距离都凑近了吕布几分。
说起这个,吕布可就来劲了。
他深吸了口气,感受着身边美人身上如兰似麝的香味,强行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然后缓缓说道:“这事就发生在前不久,察觉到袁绍难成大事的吕布,选择了与袁绍分道扬镳,然后带着部下南下,准备投奔袁术。”
“脱离了袁绍,吕布的粮草供给便成了问题,然后他就劫掠了朝廷的白马屯田尉。”
刘侑抬起一根手指,侧目问道:“等等,你如何知道吕布是察觉到了袁绍难成大事?”
看着身边美人怀疑的目光,吕布心下一惊,他打了个哈哈,强行解释道,“我想为公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一些,便加了一点我自己的猜测,不过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吕布当时替袁绍打了好几场硬仗,如果不是二人不合,应该不至于会分道扬镳。”
但阳翟长公主明显的已经起了疑心,她缓缓向后退了两步,接着问道:“之后又发生了何事?”
吕布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镇定下来说道:“之后……之后就是陛下震怒,率我等追剿吕布。可吕布太过于勇猛,还很奸诈。两军甫一交锋,便被他凿穿了大营,杀到了陛下面前。”
“幸好陛下机智,藏了一路兵马,趁机反杀,要不然可能就已经被吕布所杀。吕布战败之后,就一路南下,我们也奉命南下追击。”
刘侑眼中的疑虑更甚,她怀疑的看了一眼吕布,微微一笑说道:“万幸陛下无碍!”
“将军就在此地安生的修养,我的府邸之上,不会有人打扰。”
吕布一看刘侑的反应,就知道这女人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
但他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依旧强装一副坦然的表情,拱手说道:“多谢公主照拂,末将铭记五内!”
刘侑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出了这间厢房,她立刻下令府上卫士包围了这间屋子。
“来人,替我给孔府君送个口信,就说我今日在府上设宴,想请他赏脸一晤。”刘侑吩咐道。
“喏!”
孔伷正在衙署应对朝廷的使者,听到阳翟长公主派人送来的口信,不由有些意外。
“这个女人怎么想起来宴请他了?难不成是一个人守着那空落落的宅子,心里难受了?”孔伷恶趣味的在心里想道。
稍微一想,他冲外面喊道:“来人,让崔长史替我周旋那几个朝廷的使者,本将去去就来。”
“喏!”
美人相邀,这样的美事,孔伷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至于那几个朝廷的使者嘛,他还没有放在眼里。
不杀他们都已经算是给足面子了。
还想让他出兵帮忙缉拿吕布,那怎么可能!
他现在不过是一乡野闲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替朝廷奔走呢!
出了衙署,孔伷带了几十名亲随,乘车浩浩荡荡的来了相距不过一条街道的阳翟长公主府。
刘侑没想到孔伷来的竟这么快。
这几乎是她前脚刚派了送了口信过去,后脚他人就来了。
“这个没皮没脸的老东西。”刘侑心中暗骂一声,派了府上管事出府迎孔伷。
她和孔伷在颍川虽然打了并不算太久时间的交道,但刘侑对这个人的厌恶,胜过之前所有的阳翟令。
“长公主今日怎想起来宴请下官了?公主若是有事直接吩咐下官便是,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孔伷见到刘侑,那张油腻的老脸直接就凑了上来,笑的脸上满是褶子。
刘侑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和孔伷拉开距离后,径直在主座上坐了下来。
“孔府君请坐。”刘侑抬手说道,“我一个弱女人在这乱世全靠孔府君庇佑,才得以在阳翟安安稳稳的过活。我很早之前就想着宴请一下府君了,可每每有这个心思,府君都好像在忙,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孔伷忽然一巴掌拍在了腿上,“长公主相邀,我哪怕是再忙,肯定也得推掉其他的事情,优先可着长公主,真是可惜了。下次,长公主若想下官了,直接派人来喊便是,我随时都在。”
刘侑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她强压心理上极度的不舒服,说道:“孔府君对我实在是太照顾了。来人,为孔府君上好酒。”
侍女们鱼贯而入,将酒水、肉食、果蔬依次布在了案上。
刘侑抬手捻起一颗枣子放在口中,一边说道:“听闻今日城中有些动静,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
说起这个事,孔伷顿时又烦上心头来。
他目光热切的看向了刘侑,说道:“虽然长公主也是宗亲,但有些话,我还是不妥不快。当今陛下做事实在是太有失公允,我为豫州刺史时,做事那也是勤勤恳恳,从未有过背叛朝廷的想法。可皇帝一道诏令,竟直接把我变成了无官无爵的闲人。”
“现在我什么也不是,可陛下竟然还派人过来,想请我出兵帮助朝廷捉拿吕布。我倒是也想,可我就这么一个无官无爵的布衣,实在是无能为力。”
刘侑眼帘轻垂,轻笑道:“原来是朝廷派了使者前来,我道为何今日兵马汹汹,差点以为是有人来攻打阳翟,都准备卷了家私赶紧跑路了。”
孔伷立马大气凛然的说道:“可不就是嘛,不过长公主不必忧心,有我孔伷在阳翟一日,公主的安危我包了。若有人想对公主不敬,那得先过我孔伷这一关。”
刘侑微微欠身,“那就多谢孔府君了。”
“公主天资绝色,若是能得公主青睐,那也是我孔伷的福分。”孔伷哈哈笑道。
这话说的,让刘侑眼中都有了杀意。
死胖子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说起来还没完没了了是吗?
“我多嘴问一句,孔府君打算帮助朝廷吗?”为了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刘侑强忍着心中的不爽,还在脸上挤了一丝笑意。
孔伷哼了一声,“皇帝待我如此,按道理我肯定是不能帮的。但我不帮,我又怕他打我。颍川距离雒阳,实在是太近了,陛下一道旨意,赶明日可能大军就已经兵临城下,更别说旁边还有个孙坚,这厮想杀我已经很久了。”
刘侑没心思听孔伷的这些牢骚。
朝廷要是攻打颍川,她必定大开宴席犒劳三军,先欢乐个三天三夜。
可惜皇帝现在似乎将目光完全放在了民富粮足的冀州,并没有精力管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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