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吗?
确实是有些残忍。
可这是战争!
“你是想劝朕应该用更温和一些的手段?”刘辩负手眺望着战场,面无表情。
贾诩给吕绮玲示意了一下,让她把轮椅稍微往前退了一下,靠近了刘辩。
“陛下,他们是您的子民。”贾诩说道。
刘辩目中带着一丝冷意,神色冷峻的笑了,“可朕的子民,现在在反抗朕。”
“这是一场不是他们死,就是朕死的战争!”
“朕还很年轻,朕也没有犯下那么多不可饶恕的罪孽,朕,还不想死。”
贾诩的脸色猛的变了一下。
当皇帝这番话说出来,贾诩知道自己那话说重了,也说多余了。
“臣只是觉得对溃败之卒,陛下应多一些怀柔。若对外族,此等手段臣以为一点也不多余,甚至于轻了,可这是陛下您的子民。”贾诩想了想,终归觉得还是应该解释一下。
“总得要死一批人的。”刘辩幽幽道,“逆乱甚嚣尘上,已不可阻挡!不快刀斩乱麻,死的人只会更多,这点道理,朕想你比我应当更清楚,乱世当用重典!”
贾诩缓缓俯首,“臣……知罪!”
这个事,他没有办法去和皇帝争辩什么,只是因为皇帝的身份需要劝谏一二罢了。
更何况,他在心中对这样的杀伐,其实是赞同的。
快刀斩乱麻,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可如此一来,皇帝的名声恐怕也就彻底的坐实了!
身为帝王,却对治下之民用如此残暴的手段。
那些手中高举仁义的士人肯定又有事要做了,三五聚集,奔走相告。
帝王残暴不仁!
“结束了,随朕去阳翟看看!”刘辩抖擞了两下胳膊,说道。
“唯!”贾诩低头应道。
山地崎岖,他是被军士抬着下来的。
阳翟城头。
孔伷的脸色绿的深沉,双手不由自主的有些抖。
站在他身后的幕僚和将领,比他更加的不淡定。
甚至于有人面色惨白,悄悄吐了一袖子。
那些滚滚飞驰的人头,比数百骑兵战胜了三千步骑更令他们感到恐惧。
“陛下这是养了一群悍贼!”有人气息不稳,厉声疾呼道。
听起来像是一个丢了魂,发了疯的泼妇。
但他的话迎来了众人的绝对认可,就连孔伷都点了点头。
“丧尽天良!”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以滚滚人头夸功,只有凶狠的贼寇才会这么干。”有人附和道。
“那些士卒分明已经在喊着投降了,可他们依旧还是杀了,可见帝王之残暴!”
……
秦安冷眼旁观,他算是诸人之中,唯一一个面色如常的。
在众人都在声讨皇帝和刑徒军的时候,他却忽然说道:“诸位难道不觉得阳翟危矣吗?”
这一声,犹如平地一道惊雷。
让众人猛然从义愤填膺的声讨中惊醒过来。
“朝廷以数百骑兵将我军步骑三千杀得人头滚滚,诸位以为阳翟能挡得住朝廷兵峰吗?这仅仅只是数百,不是数千。”秦安再度说道。
孔伷收起心中的厌恶,忽然对秦安长身一礼,“请先生赐教!”
这个腰,他弯的不情不愿。
但孔伷清楚,阳翟城中恐怕唯有这个倨傲的混账能助他破局了。
数百骑兵就打成了如此模样,数千兵马,他根本不敢想象。
秦安不但坦然接受了孔伷这一礼,甚至还直了直腰。
“唯有坚守!”秦安说道。
“仅此而已?”孔伷有些不悦,他觉得秦安这厮这是故意在欺他。
秦安点头,“唯有仅此而已,朝廷兵马远道而来,粮食必难以为继。暂时唯有坚守不出,熬着。”
“困守孤城,就是等死。你别忘了,颍川的背后就是孙坚,能够很轻易的调集到粮草。”有幕僚喊道,“我看还不如趁着此刻朝廷大军未至,从颍川杀出去,寻求袁术或者刘表的庇护,起码能保存实力。”
这个提议,孔伷瞬间就动心了。
他觉得比坚守不出更为靠谱。
秦安也没有反驳,只是说道:“寄人篱下,亦或者寻求一条出路,选择在于府君。”
孔伷稍微有些犯难,但他还是倾向于走。
这个建言在刚刚听进耳中的时候,他就已经动心了。
“容我考虑一二。”孔伷说道。
他的心有些乱。
“主公,敌军临城!”
有将领忽然高声喊道。
秦安看了一眼那个喊话的小将领。
这个眼神让孔伷觉得有些刺眼。
这厮是在嘲讽我?!
那个将领是他的心腹,他意图称霸豫州之事,只有少数心腹知道。
可那厮刚刚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他主公,而且还是大败之后。
这就显得有些讽刺了。
三千对战数百敌军,被尽数屠戮,还谈什么称王称霸?
不如回家洗洗睡得了。
“休得胡言!”孔伷瞪了一眼那名将领,斥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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