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朕好像闻见了香火的味道?”刘辩鼻子抽了抽,忽然问道。
贾诩探头,左右看了看刘辩躺着的那个小土堆,不禁笑了,“陛下,您好像宠信了一位旧人,他应该是故意散发香火之气,向陛下您谢恩呢!”
“你把赵野的话给抢了。”刘辩也看出来了,这是个坟包。
“而且,你说这话,听着像是一个佞臣!”
“臣当竭尽全力做敌人眼中的佞臣,朝堂的忠臣。”贾诩说道。
刘辩没有再说什么。
忠奸善恶,一切都还尚需观察。
他是一个创业的帝王,那些帝王之术,他其实并不是很擅长。
现在他只学会遮掩自己的实际情绪,不被他人轻易察觉真实的想法。
当刘辩在仰望星河,思考自己这个皇帝的时候。
贾诩也目中带着深意,望着躺在坟包上的皇帝。
堪堪十六岁的帝王啊!
文治武功却已远远超越了先帝,甚至于有直追古圣明之君的气象。
有这样一位帝王,大汉的未来,必将如这头顶的星河般璀璨。
他生在了一个最恰当的时代!
“陛下,登城了!”
赵野摸着黑走了过来。
刘辩起身,猫着腰站在坟包上朝城头瞭望,“英林!”
“末将在!”
英林迈步走了过来。
但刘辩却并未说话,他屏着呼吸,聚精会神的盯着城头。
阳翟西城的城头上,人影不时攒动着,但却始终并未有过大的动静。
骚乱和喊杀声迟迟不见爆发。
“朕怎么觉得城头跟没守军一般呢!”紧张的盯着看了足有一刻钟,刘辩忍不住说道。
贾诩猜测着说道:“城内正在欢宴,城头即便是有守军,恐怕也心不在焉。别人都在纵酒高歌,他们却还要戍守,对于军纪不严苛的士卒而言,这可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抵近!”刘辩沉声下令。
“喏!”早已待命的英林,声音低沉的应了一声,号令众军朝着城门抵近。
这一次,刘辩并没有冲动。
他依旧据守坟包,并没有挪窝。
他这个皇帝可以亲自御驾亲征,但亲自冲锋陷阵就有些过了。
刘辩并不介意这么干,但他可不能真这么干。
……
冉闻带着麾下光明正大的龟缩在靠近城门的巷子里。
在他的不远处,燃烧着一团巨大的篝火,边上用长枪挑着三只羊。
而这还不是唯一,不远处还燃烧着几团,边上同样烤着羊。
这些,皆是孔伷的赏赐。
除了数十头羊之外,还有大量的酒水。
“吃饱就好了,酒就都别动了,谁要嘴边沾了酒,我就让他的脖子尝尝我的刀!”在刘侑面前嬉皮笑脸,始终不太正经的冉闻,此刻却脸上煞气密布。
“将军,我们要是滴酒不喝,孔府君若是知晓,会不会怪罪?这可是明着不给人面子。”有将士舔了舔嘴唇,盯着码在一旁的酒水,故意说道。
冉闻眼皮轻抬。
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心腹起身走了过去,毫无征兆的一刀将那说话的将士枭首。
那血淋淋的首级,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脸上还带着戏谑的表情。
冉闻这才开口道:“等此战结束,公主府上有的是好酒给你们喝,又何必喝孔伷这些不知道掺了几缸水的糙酒。我希望你们清楚,你们是公主府的将士,而不是他孔伷的兵。”
围坐在一起的将士噤若寒蝉,不少人吓得直接屏住了呼吸。
“扔了去,这腌臜看着影响儿郎们吃肉的心情!”冉闻忽然笑了一声,指了下那颗狰狞的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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