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叹孤失去耐心了,质问项燕。
“你到底要说什么!”
项燕过完了科普的瘾后,终于是开始了说正事。
“崔大人,我记得你的父亲娶的是先皇的女儿吧。”
“戊己年,先皇驾崩,于你来说,既是君,又是祖父。”
“理应按礼制服孝三月。”
“可为啥那三个月,崔大人还经常出没于风月场所啊?”
崔叹孤终于是知道项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大急,就要狡辩。
“你有什么证据……”
而项燕也是早有准备,直接拿起桌上的一叠纸,一甩手丢了公堂满地。
崔叹孤顿时一愣,低头看去。
脚下的这张纸上正写着:
“戊己年,辛亥月,甲申日,崔家二少爷叹孤记账白银七百三十二两,费用明细……”
崔叹孤又往旁边的另一张纸看去,只见上面记载着:
“戊己年,辛亥月,甲乙日,崔家二少爷叹孤记账白银三百四十一两,费用明细……”
崔叹孤慌了,再看向另一张:
“戊己年,辛子月,甲辛日,崔家二少爷叹孤记账白银五百八十三两,费用明细……”
而每张纸上的落款,都是京城的烟花柳巷之地。
这一地,竟然都是当初崔叹孤在青楼里记账的账本!
崔叹孤顿时脑中一白,坐到了地上。
只剩下了喃喃道:
“你手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这些账本你到底是从哪来的?”
“这……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
项燕还是比较有爱心的,见不得别人死不瞑目,于是为他解惑道:
“崔大人难道忘记了吗,当时你还没出来做官,家里又管得严,所以手里也没有什么钱。”
“这些账,都是我三姑拿钱出来替你还的啊。”
项燕这句话仿佛一道雷般打在了崔叹孤的脑门上。
然后只见他面色潮红。
接着下一刻,一张口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这是气急,气逆攻心所致。
见崔叹孤也没话说了,项燕开始宣布他的处置。
“不孝乃十恶之一。”
“十恶乃君王大赦天下都不可恕之罪责!”
“崔叹孤罪不可赦!但念其母乃承平公主,不可当寻常官员对待。”
“传我令,上龙头铡!”
崔叹孤刚行完刑,崔家年轻一辈号称最有锐气之称的崔叹功便到了。
项燕是前后脚传唤他们两个的。
崔叹功到的时候正好目睹了崔叹孤的行刑过程。
项燕还是高坐公堂。
两旁分站两行衙役,手拿杀威棒。
崔叹功站于堂下仿佛犯人。
一切仿佛崔叹孤之审又重复了一遍。
只不过崔叹功刚来时的脸色就没有崔叹孤那么好了。
毕竟亲眼看着崔叹孤人头落地。
所以此时站在堂下的崔叹功脸色有点发白。
地上的账单被衙役们收起来了,而杨老管家又拿来了另一叠纸。
项燕看了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崔叹功,于两浙路十四州两军中任军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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