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应景,再过几日便是这一年一度的乞巧节。”经小丫鬟的提醒,牧恒才意识到快七夕了啊,自己来这个世界也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这里看到的牛郎星、织女星与家乡看到的是不是一样的。
牛郎织女尚有相聚之日,自己怕是归家无期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抛开脑中的愁绪,牧恒接着说道:“今日有幸,得清儿姑娘垂青,若贫道就这样应姑娘之邀,作这入幕之宾,想必在座的其他人必难心服,也让清儿姑娘难做。”
“入幕之宾”四个字把柳清儿说的娇羞不已,这人真是讨厌,哪有这样当着女儿家的面把这四个字堂而皇之说出来的。
不过,牧恒的话却是说到大家心坎儿里了,众人对牧恒的态度也少有改观,这道士挺会做人嘛,语气也舒缓了不少:“道长所言甚是,这品香会若是没有诗词相佐,岂不是美中不足。”
“既然如此,这品香会还是得继续开下去,以诗词论输赢。贫道若是摘得这魁首,想必在座的各位也不会再有怨言;若是贫道摘不成这魁首,这入幕之宾自然也花落赢家。”牧恒推波助澜,不开这品香会,还怎么赚钱。
众人闻言,喜不自胜,牧恒既以得柳清儿之邀,已然成为众矢之的,此时更是统一战线,共同讨伐牧恒,为首的傅成平也对牧恒拱手道:“道长,言之有理。不知清儿姑娘以为如何?”
这品香会能不能继续开下去,还得问问主人的意见,别自己这边忙的热火朝天,人家压根就不搭理。
“自无不可,诸位请自便。”柳清儿见牧恒从容不迫,好像在为大家着想,不过仔细想想他之前的表现,心里也隐隐猜到他的想法。只不过,是不是太过托大了?
心里对牧恒接下来的表现在有些期待。这花魁品香会不过是个噱头,想成为入幕之宾,还得我自己说了算。今天听着牧恒讲的故事,心里也对他产生了好奇,便有了邀请他小聚清谈的意思。
“既然清儿姑娘无异议,那就由贫道先来抛砖引玉。”得了柳清儿首肯,牧恒接着道。
“贫道自幼出家,整日与经书为伴,对诗词歌赋接触甚少,作的不好,还请大家见谅。”牧恒见大家兴致已起,索性再炒的热闹些。
众人看向牧恒的眼神充满暧昧,傅成平说道:“道长过谦了,道长对不擅长诗词才是对的,若是道长整日与经书为伴,还在诗词上面把我们比下去,我等岂不是酒囊饭袋?”
你个道士能还作出什么好词,看等会儿怎么把你踩到底。牧恒不理会对方的自嘲,只是看着众人的眼神,里面写着“不看好你”。
“那贫道献丑了。”牧恒学着电视里演的样子,双手背于身后,身体也不自主的向前一步,微微抬头看着屋顶的雕花,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诸位请退后,我要开始装比了。
柳清儿一直留意着牧恒不伦不类的动作,似沐猴而冠,有些滑稽。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词本身就带有音律,读起来朗朗上口,牧恒抑扬顿挫的声调,不断的拨动着所有人的心弦。
“嘶。。。。”旁边等着看牧恒的笑话的众人,此时无一不倒抽冷气,嗔怪的看着牧恒,原本嬉笑的表情瞬间凝固,猪肝色的紫红色涌上面庞,跟猴儿屁股似的。
你丫说的不会诗词的呢,这刚刚上阙作出来,就已经吊打全部人了好嘛。
稍微有点文学功底的,都明白这首词的高明,柳清儿自也不例外:“公子这上阙一出,往后怕是无人再敢写七夕词了。”
不等牧恒回应,柳清儿又自顾的说道:“一个巧字,一个恨字,便把七夕的含义与情义描绘的淋漓尽致,公子大才。”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原来公子也是性情中人,与那雪夜私奔的女子一样的真挚。”
围观的群众此刻都只能听着柳清儿对牧恒这词句的赏析,自己却是不太好意思的,尽管真的写的好。
牧恒看了眼柳清儿,见她眉目含情,似乎被这词句中的凄婉与对爱情的执着所感染,看向牧恒的眼神都带着温度。
“公子,可有下阙。”两个人此刻眼中已无其他人的存在,仿佛只有他二人在相互探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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