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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枯叶被肆意的风沙卷起,在空中悠然打了个转,又荡荡悠悠的落回地面。
西下的残阳悄悄染红天空,却并未产生丝毫美意,反而衬的整片大漠萧索而又荒凉。
嘎!嘎!嘎!
落叶被微风卷起,一道怪异的鸦鸣声倏地响起,打破了这片荒芜的画卷。
怪叫声似是引得神灵疏忽,不慎将墨迹泼洒。
一团又一团杂乱无序的黑影瞬间染黑了天空。
黑色,取代了血色。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鸦群于空中肆意盘旋、俯冲了不知多久,又在某个瞬间忽的一顿,而后齐齐高升,整齐的盘旋于天际,冷冷的注视着东方,那条黄沙路的尽头。
西下的残阳悄然给鸦群的眼瞳镀上一抹血色,显得不详而诡异。
难听的怪叫声跟着戛然而止,整个天地便只剩下那略显杂乱的扑扇着翅膀的声音。
哒,哒,哒,哒。
天地间忽然又多出了一种莫名的声响,很轻,却又好似能压下漫天鸦群的扑扇声。而鸦群仿佛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般,扑扇着翅膀的翅膀愈加急促了起来,一双双镀上丝丝血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那条黄沙小路的尽头。
哒,哒,哒。
随着声音越加清楚,在那弥漫着黄沙的小路上,一道模糊的影子也终于缓缓显露出来。
在鸦群冷漠的注视中,那道影子却不急不缓的前进着,而后逐渐清晰了起来。
那是一辆原木色的马车,很普通,甚至可以说上有些简陋,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那匹拉车的黄马已然垂垂老矣,似乎不久便要彻底倒下。
但就是这样一匹黄马,却在漫天血鸦诡异的注视下不疾不徐的向前走着。
一步,两步,三步...
倏地,血鸦开始盘旋,随后猛地张开锐利的鸟喙,一声难听的怪叫后,急速向着身下的马车俯冲了过去!
“嘎!”“嘎!”“嘎!”
血色瞳孔中透露出的残忍与疯狂满溢的几乎快要化为实质,仅是片刻,便来到了马车跟前,没有丝毫停顿,扬起尖锐的鸟喙,狠狠的向前刺去!
拉车黄马硕大的鼻孔喷出两缕白色的气流,抵御着它隐隐嗅到的,鸟喙上丝丝腐肉的气息,可脚步却没有丝毫变化,仍是不疾不徐的走着。
“呼!”
就在鸟喙触碰到马身的前一瞬,一股清气自车厢内暴起!
迎面而来的血鸦瞬息间于无声中化作飞灰,清气迎风壮大,霎时间便占满了乾坤!
墨迹骤消,荒凉画卷依旧。
只是在那画卷一角处,悄然多出了一辆马车......
哒-哒-哒-哒-哒-哒
有节奏的马蹄声不知持续了多久,突然停了下来。
车厢的门帘被一只枯老精瘦的手掌拉开,露出一张须发皆白,皱纹深厚的面孔。
“嗯?”
望着挡在面前,宛若尸体般幼小身影,老者略显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眼前这道身影年纪看上去很小,大概只有六七岁的模样,身材瘦弱,穿着一身普通的青色布衫,不过此时青色布衫上粘上了不少血迹以及孔洞,那应该是被血鸦啄出来的血窟窿,稚嫩的小手上还死死捏着什么物件,好像是一块廉价的,随手就可以从路边摊上买来的玉佩。
老者下意识的抚了抚下巴上的山羊须,微微仰头,不知在思索着些什么。
“啊~熬~”
一道慵懒稚嫩的声音忽的自车厢内传来,打断了老者的思考。
只见一个梳着童子髻,穿着青衿的小女孩双手高高举起,长长的打了个哈欠,而后又用两只小手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掀开车帘,慵懒道:“师傅,我们到...”
小女孩稚嫩的话语声忽的一滞,眼底露出一丝疑惑,道:“咦,这个小孩儿是谁....好像....好像还没死!”
小女孩似乎已经见过了不少血腥场面,对这样一副血腥的模样没有太多的不适,只是瞅见这具和他差不多幼小的身体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眼底闪过一丝急切,瞥了眼正仰着头,捏着山羊胡一副无动于衷的老头子,又赶忙摇了摇他的胳膊。
“师父他好可怜哦。”小女孩双眼透亮,看着眼前这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一副如此惨状,本能的感到一丝不忍,道:“我们救救他吧。”
“嗯?”老人被晃得回过了神,有些迟疑道:“可这个小孩子有点奇怪...”
“小孩子能奇怪到哪去?”小女孩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抱着老者的手臂不依的摇晃着。
“救救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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