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五万人也开始四散着向城内逃跑,局面顿时一发不可控制。
逃跑,混乱,践踏!
区区数万骑兵杀向数十万人的联军,居然就像羊群中进了几只饿狼,肆意的收割着生命。
“还是没能来得及。。。”聂云此时没再去试着掌控,收编残余的联军而是默默的叹了口气,与一旁的韩月和萧雪相视苦笑道:“姜还是老的辣啊...”
唐源无奈的瘫坐在地上哀叹道:“哎,早知道听你的了。”
赵鑫没有说话,默默的坐在唐源边上,静静地等待着失败的到来,只是从他的眼眸中还是能隐隐看出他此刻心情的起伏。
从大胜到大败,从云雾间跌落进深渊里,这其中的滋味不足为外人道矣。
五人挫败蹲坐在地上,看着那银凯变血甲,酸涩的体会着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多见的,失败感。
随着刺目的红光再次闪过,再一睁眼,眼前又是那片熟悉的沙地,红色的阵旗,周围是那熟悉的同学,以及...那嘴角带着嗤笑的赵构夫子。
“就这?”
这一刻,对于这些新生来说,这两个字仿佛比什么刀枪剑戟的威力都要大,不少学生都是血气上涌,默默低下了头,没脸再看赵构。
三万骑兵,破了他们三十万的联军,甚至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为数不多的伤亡还都是在聂云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五万人军阵中遭受的。
“都跟我回教室吧。”赵构收起了嘴角的嗤笑淡淡道。
众人也不言语,只是默默的跟在后头。
很快众人便又回到了这间战争课教室,赵构看着或沮丧,或苦恼,或羞愧的众人,嘴角微不可查的掀起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就隐没了下去。
同样的环境,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可心境却已经是完全不同。
再此之前,他们是一帮眼高于低,只会“沙上谈兵”却自命不凡的新生,而经此事件后,他们才是脚踏实地,虚心学习的学生。
赵构没有继续抓着这场演兵打击他们,而是掀开讲台上的盖子,露出一张巨大的沙盘淡淡道:“复盘是我们战争课的必修课。”
“下面我们就来复盘一下刚才演兵的过程。”
“你们刚才谁是主帅?过来和我一起复盘一下。”赵构对这个主帅身份也是感到有些好奇,在原本的计划中他们就此分裂,化整为零,他大可率领铁骑轻松的逐个击破,哪怕他们最后被迫的联起手来,也不过是个人人自危,一冲既散的松散联盟罢了,根本不用采取这么冒险的打法。
更何况能让这群高傲的新生俯首做小可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哪怕只是暂时的...没看见他自己也为此来了出大演兵么?
聂云默默的站了出来,走到沙盘前恭声道:“赵夫子,我叫聂云。”
“好,那你就先从你的视角,讲解一下战局走向。”赵构露出一丝笑容道。
聂云也不害羞微微拱手,朗声道:“首先,我方获得情报,林军与齐军主力陷入胶着,无法回防襄阳,但为了防止意外,我选择了在保证己方完全战斗力的情况下加速行军......”
“到最后成功攻破襄阳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这将是您最后的机会,虽然不排除您还有什么其他的手段,但在我看来,进城时的混乱是您最后的机会,我当即就下令副将传令给同学们立刻整军备战的消息,但他们好像并没有收到,我自己则过去和师姐,萧雪,赵鑫,唐源整顿了还没进城的五万人军队,可惜还是没能来得及。”
聂云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这种棋差一招感觉让他很是无奈。
“呵呵,你做的很不错了。”赵构眼底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随即呵呵笑道:“我帮你问一下,你们有没有得到这条指令。”
见到不少人羞愧的低下了头,赵构露出一丝明悟看向聂云道:“看来你这个主帅当的并不是很有威望呢。”
“的确。”聂云无奈的耸了耸肩道:“但如果我能早些洞悉你的意图,我想他们也会听令的。”
赵括笑了笑没说什么,倒是他们的头更低了,眼看就快挨着桌面了。
“其实当我出现的那一刻你们就应该都明白了,但我还是要把我的作战思路讲一讲。”赵括的声音依旧那么粗犷让人很难想象他运筹帷幄的模样。
“我把主力部队留在齐国迷惑你们,自己则是运用骑兵的机动性,绕道襄阳西南的萧县。等待你们得胜破城,混乱不堪时一举偷袭得手。”
“我之所以在你们得胜后出手而不是在你们攻城时偷袭就是因为胜利的那一刻,也是你们最放松,最懈怠的那一刻,而刚完成一场攻城战争的士兵此时也是最疲惫的时候,并且进攻时故意鼓噪声势,引起联军混乱,进行最大限度的杀敌。”
“但是坦白说,这样做是有点冒险的。”赵括也丝毫不避讳着说着自己战术上的漏洞:“正如聂云所说,也许只要他再早片刻洞悉到我的意图,我最后也只能掉头强攻齐国,然后再来和联军来一个决战了。”
赵括说的谦虚,但在座的都知道,以少敌多战而胜之的战役本就是三分运气,七分实力。若是换任何一个人沦落到这个境地上,谁又敢说自己可以做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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