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芝奇轻轻摇头,他若能明了,也不会像今日这般苦恼了。
相公的文章提到的是现有盐税制度实际执行时易产生的弊端,并建议了解决之法。
“难道是考官中有对盐税敏感之人?不过解元这篇文章虽然提到田税,却没有批判现有的田税状况,只是阐述如果能采取这样那样的做法会改善目前的某些弊端而已,言辞也十分温和。”
娘子这番话让裴芝奇陷入思考。
“相公就说得十分犀利了,不知是提到盐税冒犯了哪个考官,还是单纯因为相公说得太不客气怕你的文章流传出去得罪上面的大官乃至圣上。”
裴芝奇叹了口气,答卷时想的是定要无愧于心,上对得起君主下对得起百姓,不知不觉便提笔成文,写完时自己也想过是否有所不妥,但又觉得当今圣上英明,听说上朝时有官员对现今官场之弊端直言不讳且言辞愤怒,圣上不仅不生气还赏赐了许多,有这样的君主定不会因此而见罪于自己。
黎小刀毕竟工作过两年,虽然社会经验算不上丰富,但也清楚相公应是不谙朝堂之上的红黑,只一腔热血想要成就一番利国利民的事业,心地纯善,但刚木易折。
就算皇帝心胸宽广,但下面办事都是具体的人,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这也是为何顶头上司十分重要的原因,就算大领导不在意,可若牵扯到下面人的利益,那么相公的一腔热血根本没有机会出现在皇帝的眼里。
不过现在不必急着跟相公说这些,慢慢来吧。
黎小刀给相公添了一杯茶,微笑道:“相公不必心急,我们先想办法打听打听哪里有名师可以拜,定要在明年春天之前找到一位好老师,给相公指点迷津。”
裴芝奇点点头:“快到年底了,过年之前我得去一趟府城前去拜谢恩师,届时可以见到同窗们,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府城?”黎小刀的眼中有了光彩:“相公去多久?我可以一起去吗?”
“算上马车往返的时间大约需要五日左右,若同窗邀请诗会文会,那还要再多耽搁几天”,裴芝奇微笑道:“娘子若想去自然好极了,府城靠着大海,还有大港口,我可以带着娘子去看看海,坐坐船,四处游玩一番。只是旅途劳顿,会很辛苦。”
黎小刀高兴道:“没关系!我不怕辛苦。相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裴芝奇答道:“大约十一月五日左右出发,刚好给孩子们再上一次课,第二日便出发,尽量不耽误他们的课程。”
“那不是只剩十几天了?坐马车大约要多久才能到府城呀,要准备干粮吗?”
裴芝奇笑着答道:“坐马车不到一日可到府城,需要备些干粮和水,还要带上换洗的衣物。娘子莫心急,到时候这些东西我都会提前准备好。”
黎小刀又有些忧心道:“爹娘会同意你去吗?”
裴芝奇答道:“之前每年都同意,去府城没有关系,今年应该也可以,只是不能去省城。省城也在海边,但是比府城远得多,我也只去过一次,有机会真想和娘子一起再去看看。”
“一定有机会的”,黎小刀的眼神很坚定。
裴芝奇回以微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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