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芝奇摇摇头,轻声安慰父母道:“父亲母亲放心,我不曾受伤。娘子聪慧,让我出门前身上带了防身的东西,只是那番椒粉末虽辣,却只将跟踪之人吓退,而且那人逃得极快,我也未来得及看清他的长相。”
裴母缓了一口气,嘴里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没事就好……”
裴芝奇扶着母亲让她坐下休息,裴父听到儿子没事也才稍稍放下心来,自己在一旁也坐下来,只是眉头紧皱。
裴芝奇仍然站着,恭恭敬敬对二老说道:“所以孩儿想问问父亲母亲,我们家是否与谁家结过世仇?我十九年来不曾和人起过争执,实在想不出为何会被人跟踪。”
裴母忧心忡忡地看向裴父,裴父眼神也望向裴母,两人似在犹豫,又似有口难开。
“这……”裴母想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有答。
裴芝奇见状,又想起上次问双亲为何不希望他再继续考举人,父亲母亲也是这样,一脸为难,什么也不说,只道是为他好,建议他当个秀才公,找个教书的差事,安安稳稳过日子。
不行,这次不能再像上次一样不了了之。
裴芝奇又向双亲行礼道:“父亲母亲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孩儿虽是个书生,但也不是懦弱胆小怕事之辈,有什么责任孩儿也能一力承担,为父亲母亲分忧。”
听完这话裴父裴母还是互相只有眼神交流,一脸愁容,但就是不开口。
裴芝奇再次恳求道:“父亲,母亲,孩儿已经成亲了,如今娘子因遭遇此事,日夜忧心,此事孩儿必须要给娘子一个交代,还望父亲母亲能如实相告。”
裴母重重叹了口气,她看了裴父一眼,转而向裴芝奇说道:“奇儿,你先出去吧,我和你父亲商议一下。”
裴芝奇闻言没有开口,只作了个礼便出了房门,并轻轻帮二老关上门,安安静静站在屋外等待。
*
屋里的裴母朝裴父无奈笑道:“这孩子……脾气这么倔还真像……”说到这里中途顿了顿,转而问道:“孩子他爹,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裴父摇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都快二十年了,一直平平安安,这件事应该还没人知道才对,若情况有变那边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怎么会有人跟踪奇儿呢?”
裴父拧着眉头不解道:“我也不明白,按理说,不应该啊。”
裴母叹气道:“正好你最近要出去一趟,顺便将这事说了吧。别耽搁了,明早就出发。”
裴父点点头。
“现在问题是,奇儿遇到了这件事,我们得给他一个说法,但这跟踪之人的身份不查明,我们也不知道到底跟京城那边儿有没有关系,这跟奇儿怎么回话呀?”裴母为难道。
“当务之急是快点把这事告诉京里。但京城这么远,消息一来一回要将近一个月,希望这一个月内不要有什么闪失才好。”
“我会安排好的,你放心出门去吧”,裴母说道。
“你多加小心。”
裴母点点头:“奇儿这边我来回话吧,你赶紧上里屋收拾行李,早些出发。”
跟孩子怎么说呢,裴母陷入深深的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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