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如何了?”
“没……没什么,咳咳,突然忘了想说什么了,呵呵呵……”黎小刀背朝裴芝奇尴尬地笑笑。
这一夜黎小刀到底没将那句话说出口。
她在心中叹了口大气,之前还意气风发地在心里计划和相公生米煮成熟饭的事,今天正儿八经上场了,却连一句喜欢你都说不出口。
雷声大雨点小,这怎么行?
幸好相公没有再追问,不然丢死人了。
下次,下次一定说出来。
“娘子早些睡,明日要比以往起得都早”,裴芝奇见娘子不肯转过身来,便平躺着,柔声说道。
“嗯~相公晚安~”黎小刀本想被子半捂着头睡,想起相公说过这样睡觉不好,又将小脑袋伸出被子,稍微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睡着了。
出发这天早上,起得果然早,早到村里的大公鸡都还没起床打鸣。
往日睡到晚一点的时候起床感觉还是很困,但起这么早反而不困了。
洗漱之后黎小刀坐在铜镜前,裴芝奇拿着梳子缓缓为她梳头。
黎小刀渐渐能挽出简单的发髻,但相公还是坚持每天帮她梳。
她就由着相公梳,反正相公梳得比她漂亮多了,还会变些新花样。
裴芝奇今日比平时梳得慢了些,他边梳边轻叹道:“从今日起,娘子就要跟着我四处奔波了,会变得十分辛苦……”
黎小刀笑道:“相公说的哪里话,咱们这叫省城漂,漂泊在外只为闯出一番新天地。人活在世上哪有不辛苦的,越怕辛苦越辛苦,索性别多想,努力一把,也算爽快。”
裴芝奇微笑道:“不愧是娘子,和娘子谈话总能一扫阴霾之气”,裴芝奇梳好发髻后,将簪子簪好,朝娘子轻声道:“好了。”
黎小刀摸摸头上一丝不苟的漂亮发髻,簪子簪得恰在好处,她满意地左照照,右看看,看够了才从镜前起身。
裴母早早烧好开水,灌满了两个水囊,又将昨日做好的干粮单独装在一个小包袱里。
三人一起合力,在老杨家的牛车到来之前,把行李抬出院子,都放在路边,前前后后有三个大竹箱,一个小竹箱。
按黎小刀的吩咐,相公的剑和自己的匕首都带在身上。
搬完东西老杨家还没过来,裴母早上蒸了咸鲜的萝卜糕,里面还放了些虾米,加上昨日还剩的饺子也一起蒸了,又煮了一锅八宝粥,三个人暖暖和和吃了早饭。
吃过早饭没多久,老杨家的牛车到了,除了赶车的杨老头,车后还跟着几个村里也一起去赶集的人们,站在路边有说有笑。
裴母、裴芝奇和黎小刀三人忙出了院门,裴母跟杨老头打招呼,感谢他愿意帮忙。
“哪里的话,我这车也没装几个东西,不帮秀才公拉东西,空着也是空着”,杨老头笑得憨厚,笑得眼角堆起了皱纹。
村里人帮忙一起把箱子装在牛车的车板上,杨老头又拿绳子在外围捆了几道,以免箱子滑落。
裴芝奇将干粮包袱和水囊在车板上放好,背上背着那把剑。
该向母亲道别了。
裴芝奇朝母亲深深鞠躬,行了大礼道:“母亲,孩儿这就走了,您和父亲定要保重身体,等到了省城安顿下来,我们会及早将住址写信送回,母亲腊月记得前去省城与我们团聚。”
黎小刀也朝裴母鞠了一躬:“娘和爹保重,相公说得对,您和爹腊月一定要记得来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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