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黎小刀的提问,刘辛答道:“原本我待在金砂镇,年后有一天突然收到总兵高盟的来信,信上说王府里的李管事联系过他,他已经知道我们保守的秘密,他给了我一个牌子,可以调动无论是驻扎在省城还是安州的骑兵两百名,用来保护裴公子。他说他要离开安州办点其它事,办完后便要回北方寻找王爷下落,向王爷面禀此事,让我在省城好好照应裴公子,于是年后我大多数时间都待在省城,偶尔接送一下裴公子在白马村的双亲。
后来八月中旬收到李管事的消息,说京城严妃偶然查到二十年前有人在荒山夜里抱婴儿下山之事,已经派刺客解炎带着人马赶往东南省,情况严峻,而且说裴夫人马上要到省城了,让我安排一下。于是我便负责接应裴夫人,助她甩开追兵,顺利将她接到安州高总兵驻军的地方,这里留下的几位副将高总兵都已经打过招呼,凡事都会多照应,也会留心我托付在军营中人的性命安全。
安顿好裴夫人之后,总觉得将老哥老姐留在白马村也不安全,而且那时裴公子也刚刚考完乡试,便想着先把白马村的二老接到安州,等乡试放榜后忙活完了再把裴公子和黎小娘子也接到安州来。于是我派人去白马村先接二老,也让二老给你们寄信到省城,信上说了待放榜后忙活完了,不要回白马村,直接去安州,为免你们错过消息,还在白马村的家里留了字条,上面写的也是让你们如果到家不要在家里停留,直接到安州,可是……
我和老哥哥老姐姐在安州等了许多日,都不见你们前来,我感到蹊跷,于是派人去调查,直到昨天夜里才收到消息,说你们早在多日前已经从省城出发回了白马村,我心道不妙,夜里便直接调兵骑马出了安州,不想中午走到半途就听到山谷里有打斗声,赶过来一看,果然是你们!”
听刘辛解释完这长长一段,黎小刀看看相公,又转头看看刘辛,疑惑道:“可是刘大哥,我跟相公在省城没有收到什么让我们去安州的信,回到白马村留在桌上的字条也不是爹留的让我们去安州,而是解炎留的让我们去清河州……”
“嗯……”刘辛摸着下巴思索道:“解炎重返省城不久,没那么快就能查到你们在白马村的住处,应当是通过别的方法得知的,也许跟着李管事来过金砂镇白马村的人里有人被收买泄密了,这次回信时我会向李管事提一提此事。没想到这个解炎脑袋还挺灵光,他应该是派人早早就在白马村监视二老,将寄给你们的信截下了,还将二老留给你们的字条在他们走后悄悄替换。”
黎小刀唏嘘道:“这个解炎竟然这般狡猾!仔细想想真是可怕,我们留在省城他也会通过被截下的信得知我们的住址,挑个日子好下手,我们回了白马村还有他留在白马村的陷阱字条……”
刘辛笑道:“他的确心眼儿多。不过他就算知道你们在省城的住址,也不会在省城下手,省城里留着高总兵的一部分驻军,裴公子也考上了举人,算是有了官身,一有风吹草动,不管得没得手,他都会被包饺子,所以他更喜欢在你们赶路的时候下手。”
说罢刘辛又叹气道:“这事也怪我疏忽了,我没料到白马村这个地方已经被解炎知晓,才酿成这样的险局,若早知道如此,裴公子一考完试我便立马将你俩接到安州,哎!百密不敌一疏,待回去了我得好好向裴夫人请罪!”
裴芝奇躺着微微摇头道:“刘兄数次救我性命,刚刚也是刘兄救了我和娘子,何罪之有?只因敌人狡猾,这不能怪在刘兄头上。”
刘辛笑道:“听你这么说,我这心里好受多了。现在怎么样?血是止住了,可还是挺疼的吧?”
裴芝奇微微笑道:“是,有些疼痛,但不甚要紧。”
“相公再忍忍,过一会儿我们就到安州了……”黎小刀一边说一边看看马车厢外面,看来看去完全看不出这是在往哪里走。
于是她转头问刘辛道:“刘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安州的州衙吗?”
刘辛答道:“去高总兵的骑兵驻扎的军营,那里比较安全。辛苦你们了,军营里没有大房子住,只能住帐篷,但是住城里面我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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