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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贪得无厌的族长

天色已经暗淡,两颗明亮的星星闪耀着出现在西边的天际上。

族长抱来一颗大石头往洞底扔去,过了良久,石头落地的声音才从幽深的洞底传了上来。

族长露出了一丝奸笑,他看着三名大汉问道:“你们谁先下去?”

三名大汉在心里犯了嘀咕,均暗自反问道:“此事是你挑起的头,你自己不先下去还想叫谁下去?”

族长见三名大汉都低头不语,心里怒骂道:“娘的,有好处的时候都争抢,遇事却都畏畏缩缩的……”

族长“呸”了一声,命令其中一名大汉先下洞去探个究竟,这名大汉四肢撑着深坑的两壁畏手畏脚地下洞去了。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洞里依然深不见底,四周已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越是往下走洞里越是幽冷,底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鬼才知道,他心里恐惧起来,全身大汗淋漓,手脚酸麻不受控制了,突然听得“啊”的一声惊叫,他往洞底落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向洞口涌去,那大汉落到了洞底,随后又听见“咔咔”几声,他惊恐地道:“完了,全身的骨头都断了。”他躺在洞底不敢动弹,望着碗口大的洞口,已不见了族长他们三人,他恐惧到了极点。

原来在洞外,族长他们三人听到了古城墙那方传来了一阵阵喊杀声和兵刃交接的混战声,三人爬到了大土包顶上想探个明白。

只见古城墙不远处的一空旷原野上狼烟四起,有两队人马正在混交厮杀,场面异常血腥惨烈,穿中原服饰的那队人马人数较多,约莫千来人,但似乎在节节败退。

另一队人马穿戴古怪冗杂,人数约莫五六百人,却作战肖勇,步步逼退中原士兵,为首的头领头戴鹤龄羽毛,手持鹰头长斧,将中原士兵首领斩于马下,其余残兵落荒而逃,那头领驱马向前,十米开外斩百余首级。

败退的人马丢盔弃甲,往南门古墓直奔而来,有一匹大白马夹杂在人群中,这匹白马正是中原士兵首领的坐骑。

族长他们三人生怕惊动了那些将士,慢慢地从古墓上退了下来,到洞口处时,眼见那匹白马气势汹汹地奔了过来,即将撞上他们三人时,白马一个漂亮地转身钻进了古墓中。

族长吃了一惊,心道:“ 难道古墓内有机关不成?”他来到白马消失的地方想探个究竟,却见古墓被泥土封得严严实实的,不露一丝缝隙。他骇然道:“快进去追那白马,宝藏一定就在这里边。”

洞底的那名男子在原地躺了一会儿,全身疼痛感大减,他试着起身,就在双手撑地时,右手抓到了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双手拿起抚摸时隐约感觉是死人骨头。

那男子心里一惊,急忙甩开了手,翻爬着站了起来,他抬头向上看去时,隐约见到从洞口下来了几个人,他心里的恐惧和紧张稍微松弛了些许。

族长他们三人下到洞底,点燃了蜡烛,烛光照亮了四壁。

四壁呈正方形状,能容纳十余人,东北角有一供盗墓者休息的简易草席床,却见那男子落地的地方有几具白骨,多数白骨已变成了碎渣子。

那名男子臀部被一白骨刺进了肉里,血液染红了白骨,创口不深,却隐隐作痛,借着烛光他咬牙将白骨拔出,从兜里掏出了金疮药敷上。

族长查看四周时,却见四周均有“狗洞”,他拿不定了注意,掏出怀中的罗盘,罗盘的指针摇摆不定。

突然那匹大白马不知从何处窜出,瞬间大白马又撞进了一堵泥墙里消失不见了。

族长惊叫道:“从这里挖进去,快快快。”

四名大汉抡起铁锹、锄头顺着白马消失的那堵墙开挖起来,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已然刨出了一个大坑。

再往前刨了半炷香的时间只听见哐当一声锄尖蹦出了火花,借着烛光,发现洞底坚硬无比,再仔细看时却是一巨大的花岗石挡住了去路。

族长从小腿处抽出匕首,挑出了花岗石的轮廓,花岗石轮廓呈方形,有被人工雕琢过的痕迹。

四人合力将花岗石慢慢地取了出来,一个深不见底的墓道随着花岗石的移出呈现在了眼前。

族长右手伸进了漆黑的墓道里,只感觉墓道里阴气刺骨,宛如另外一个世界。他即刻将手缩了回来,心下暗自兴奋,但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四名大汉各人手持一根蜡烛一前一后地进入了墓道,墓道里极其黑暗幽静,烛光只能照到他们每个人的面部,根本看不清前方的情况,四人的脚步声、呼吸声在墓道里回荡。

突然,走在最前边的那名大汉闷声尖叫了起来,他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了,因为脚下疼痛,他的面部不停地抽搐,他小腿的脚踝处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地咬住了,越是想挣扎疼痛得越剧烈。他惊恐地叫道:“我的脚,我的脚断了。”

族长上前查看时,却见是一大铁猫子紧紧地夹住了他的小腿,生锈的锯齿已陷进了肉里,鲜血沿锯齿冒出。

族长心里盘算,墓里果真有机关,我等都无任何盗墓的经验,如此莽撞进入古墓,不知古墓里还有何等玄机,真不该早早了结了那男子的性命,他轻叹一声,道:“事已至此也只能硬闯了。”

待大铁猫子从那大汉的脚上取下时,那大汉已经疼痛得挪不开脚步了,族长吩咐另一名大汉背负着他前行。

族长叮嘱道:“地下有铁猫子,不要抬脚,脚底板擦地而行,将铁猫子踢开。”

地下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铁猫子向墓道两边弹跳而去,族长此招果然奏效。

行得数里,眼见前方地面反射着微光,四名大汉提高了警惕,不敢贸然前行,待认真查看时却是一潭死水横在了墓道里,死水静得出奇、深不见底。

族长伸出手指去触碰死水时,却被死水灼伤了皮肤,伤口沿着周围溃烂开去,他心里惶恐,解下身上水袋子,清洗了伤口,骇然道:“这是酸水,别被侵蚀了。”

其余三名大汉听到是酸水,均往后退了一步,不敢靠近,突然五只耗子唧唧地叫着从洞口处奔着光亮窜了过来,它们纷纷滚进了死水中,片刻间,它们的身体已被溶解,连骨头都找不见了。

族长心里发颤,恐惧感陡然而生,他想就此罢手,打算撤出古墓寻找到那名婴儿回去复命,但又于心不甘,倘若真能弄到那金缕玉衣,这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当下之急是如何才能安全地趟过这潭死水。

正当四人一筹莫展之际时,突听得幽深的地宫深处发出一声巨响,墓道左右摇颤、颠簸不停,那潭死水沿着墓道溢了出来。

四名大汉惊恐着向左右避闪,一名大汉恳求族长速速离去,以免惊动了地下幽灵,招致横祸。

族长故作镇定,喝道:“我西风族人怎会有你这等贪生怕死之徒,若再扰乱我等心智,杀无赦。”

不多时,隐约感觉深深的地宫中有一道门被开启,墓道里的摇晃渐渐地停了下来,四周安静得出奇。

接着那潭死水的水位缓缓地下降了,再等得半炷香的时间,死水里的几块大石墩露了出来。

四名大汉甚是惊喜,迅速踩着石墩越过了死水潭。沿着深邃的墓道又走了一段路程。

族长的心里却多了些许思考,倘若回来之时这酸水又涨起来了岂不是被困于此了么?正当他心里还捣腾这事时,前方的去路被一道石门给挡住了。

族长照近烛光仔细查看石门是否有其他暗道,石门如城墙般厚实,立于前方岿然不动。

石门中央雕刻着一男一女的头像,面部极其狰狞、诡异,族长用手拍了拍石门上男子的面部,怒道:“真他娘的晦气,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墓,这中原的墓葬竟是弄得这般的复杂。”

突然,石碑上男子双眼射出了两道绿光来,头顶上方有松土落下,接着一千斤大石从上方砸了下来,族长反应矫捷,迅速向前翻滚,那大石头“轰”地一声落于族长身后,整个墓道都震荡了。

族长惊出一身冷汗,心下寻思,这笨重的石门他四人决然是搬不动的,可能有机关,他再仔细查看了石门上那对男女,发现那女子的鼻尖上镶嵌了一颗拇指般大小的汉白玉。

汉白玉在烛光的照射下洁白透亮,族长又惊又喜,心道:“这汉白玉比起那青铜器物要好得多啊,何不先弄到手?但安放这女子的鼻尖上,是否是开启石门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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