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仙哈哈笑道:“想不到你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我哥哥心肠这般好,怎会为难你们,你们可要记住了,今后再为难我哥哥,我定不饶你们,你们还不给我滚。”
金毛鼠从乱石堆中窜出,对着夏宇龙和张仙点头哈腰一番后,扶起族长向龙古镇大街的另一头一瘸一拐地走去。
憨头小二与蓝芯停下了打斗,指着族长怒斥道:“你这没用的狗东西,你给我站住,你不是说这次一定取了他的性命么?长老说了,拿不了他的人去,拿你人头回去祭奠,你乖乖地回去送死吧,这回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听着憨头小二的叫骂声,族长更是觉得万念俱灰,他为西风部落征战半生,到最后却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他不再作任何争辩,拖着甚是疲惫的身子骨,一脸憔悴地看着远方,前路漫漫不知何处为家,眼下他只想找一个安静之地调理他的内伤,他发誓再也不为西风部落去卖命了,若是这烦人的憨头小二再来叨扰,他定会除之而后快。
张仙飞身取回石墙上的紫光宝剑,二话不说,提剑便向憨头小二刺了过去。
憨头小二一脸的惊恐,化作了紫红丹朱,那只白鸽自空气中爆闪而出,叼着紫红丹朱向深空中飞去。
蓝芯欲使出冥阳纯火将那白鸽给烧了,说道:“今天我把你烤了吃不可……”
夏宇龙抢上一步,阻止道:“芯儿,既然他们不再为难我们,就放过它吧。”
眼瞅着惊慌失措的白鸽绕过了乌云,一头扎进了茫茫群山之中。
蓝芯跺了跺脚,心有不甘地道:“唉,哥哥,你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心太软了。”
大胡子走上前来,看着夏宇龙身上的蛟龙,嘿嘿笑道:“真是看不出来,你一个青头小伙竟然有真龙庇护,我还以为你是只是靠女人吃软饭,你这个兄弟够意思,我认定了……”
说着大胡子战战兢兢地伸出了右手,摸着夏宇龙身上的蛟龙,惊诧道:“哇靠,香港的古……惑……仔,浩南大哥,这龙太真实了,让我欣赏欣赏这宝贝疙瘩呗,嘿嘿,顺便也让小弟焦皮我沾沾龙气……”
大胡子又嘿嘿笑道:“哦,不对,浩南大哥叫郑依剑,是个演员,他身上的龙是纹上去的,当时我也在场,他还哇哇哇地叫得死去活来的,你这个可是货真价实的!”
只听得“啪”的一声,张仙一掌打在了大胡子颤抖的手上……
嗔道:“颠仔,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哥哥身上的真龙岂能由你随意乱摸的,你就不怕惹怒了它遭雷劈,况且你三观不正,不是好人,谁要与你称兄道弟了,我还怕你带坏了我哥哥。”
“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大胡子面色微微一沉,随后便看着张仙嘿嘿一笑,“小老仙说得是,今后平定西风族我们还指望我们的浩南哥呢!”
夏宇龙急道:“打打杀杀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此时,姚半仙领着乾坤派上下走上前来,众人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姚半仙向大胡子表达了一番谢意。
大胡子看着张仙不露齿地笑道:“如今西风族进犯我中原,作为铁血汉子,岂能袖手旁观,况且我又是官家出身,更是责无旁贷。”
“狗官……”
张仙撇了撇嘴,“永远改不了的一身官痞子气,尽是打的官腔,放的是官屁,太臭了。”说着便伸出手掌在嘴边猛地扇了起来。
姚半仙看着大胡子笑了笑,说道:“仙儿从小被我惯成了男娃娃脾气,说话做事总是大大咧咧的,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张仙跺着脚,急道:“爷爷,你胡说什么呢?”
大胡子看着张仙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在营帐官威太盛,在这里却恰到好处,这氛围挺融洽的……”
说着,便向张仙抛了个媚眼,又想提到营帐唱卡拉欧克的事,突然又觉得太俗气了,只好罢了口。
张仙一身的鸡皮疙瘩又掉了一地。
此时,乌云已散尽,天空又变得晴朗起来。
夏宇龙突然感觉到全身不适,胸口一阵闷痛,很快便晕厥了过去,躺在蓝芯的怀中不省人事了。
乾坤派上下慌乱成团,他们担心那群黑衣人和西风族人会趁此时机杀将回来,姚半仙让徒孙们把夏宇龙抬进了屋内。
大胡子告辞了姚半仙,领着剩下的士兵回营帐去了,临走之时,他摇着头,长叹一声说道:“这龙少爷的身体还是金贵得紧咧。”
随后大胡子又向张仙偷偷看去了一眼,颇有不舍地道:“我的茶只为你泡……”
路上大胡子哼起了自改的歌曲来:“昨日你家发大水,你丫的变成老乌龟……”
大胡子隐隐觉得,夏宇龙好像就是他在苦苦等待的公司老板和经纪人,他真要和这个龙少爷混在一起,干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吗?
众人散尽……
乾坤派大门紧闭起来,门前终究落得了个清静,但放眼望去已是尸横遍野,秋风萧瑟之下,龙古镇尽显破败与苍凉,一只只黑乌鸦“呱呱”地叫着从阴山上俯冲下来,落在了龙古镇的残垣断壁之中。
夏宇龙在床上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却还不见他醒来,姚半仙和记恩心里自然有数,宇龙有天神相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但他们仍是心急如焚,希望宇龙尽快醒来。
整个乾坤派被记恩打理得井井有条,他尽心尽力做好每一件事,不让姚弟分心。
姚半仙服用了周萧子赠予他的丹药,元气恢复了许多,但他却为乾坤派的前途越发感到担忧。
一夜之间,姚半仙已是满头华发,惨白的脸色与花白的头发混为了一体。
清晨醒来,姚半仙对着铜镜,不由得被自己的容貌吓了一跳,在唏嘘长叹片刻后,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姚半仙来到窗前对着苍天叹道:“如今我有伤在身,徒儿向山生死未卜,宇龙仍昏迷不醒,黑衣人频频滋扰,不久这中原边陲也将被西风族人蚕食,我乾坤派将何去何从啊?”
又想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姚半仙独自黯然神伤起来,悠悠地掉下了眼泪。
记恩走上前来,劝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徒孙自有徒孙福,姚弟何故又时常牵挂于心,况且西风之扰连官府都抵御不了,并非我乾坤一派之力所能抵御的,你且把心放宽好好养伤吧,乾坤派不能没有你啊。”
姚半仙摇了摇头,说道:“眼下最让我担忧的是向山,这事情真是提不起也放不落啊,你说,如何能让我心宽?”
记恩叹道:“实在找不到拯救向上的办法就让他入土为安吧,总不能把他一直放在阴阳宫啊,你已尽力了,我们大家都尽力了,他会理解你的,向天他们也会理解你的,我们都会理解你,我想,向山也不想看到你为了他弄得这般憔悴……”
姚半仙沉吟片刻,回道:“我也考虑好长时间了,实在不行也只能如此了,有些事情总要放下,趁着西风大军还未攻进来,再等一些时日,或许还会想到其它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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