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钱大人,请容微臣把话说完!”陈贡之此时出言。
这一句话,又把刚刚吵闹的朝堂压了下去。
应正齐心里一咯噔,直觉告诉他,不妙!
以陈贡之的性子,不可能如此轻率就判案,而且这个判决结果,明显有利于自己。
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你还没说完?”南宫青皱眉问道。
“正是,此案还得有人担责!”
“谁?”
“应见贤的父亲,刑部侍郎应正齐!”陈贡之毫不避讳地说道。
“我?”应正齐茫然抬头,一脸疑惑。
“不错,应大人身为刑部侍郎,管教不严,家风有失,令公子流连烟花之地,玩物丧志,最终酿成惨案,身为人父,难道不应该担责吗?”
一番言语,说得应正齐无言以对。
管教不严?
他可是天天将应见贤关在家里读书,就这么一次,便出事了!怪就怪在妻子言晓画的坚持,还有自己的侥幸心理。看来慈母多败儿,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唉!
心中叹息一声,应正齐不敢有任何反驳。因为一旦狡辩,很有可能会加重应见贤的判罚,而自己领个管教不严的罪名,顶多被贬,还不至于威胁到性命。
两相权衡之下,他只能闭嘴,不再辩解。
南宫青深觉有理,皇城里的纨绔子弟,大都来自于这些权贵之子,刚好借此杀鸡儆猴一番,整顿一下靖麟风气。
“陈爱卿所言,深合朕意。”
见此情形,钱良业也不再争吵,静听南宫青宣判。
“传旨,应正齐家教有失,家风不正,收回大理寺卿任命,即刻起,贬为刑部主事,罚俸半年,你可有异议?”
“微臣谢陛下恩典。”应正齐闭着眼睛磕了个头,既然已经说出谢恩的话,就是没异议了。
“钱良业,你呢?”
眼泪还在脸上,钱良业也恭敬磕了个头:“陛下圣明,微臣对此没有异议。”
既然两边各打五十大板,如果自己再不依不饶,万一真惹恼了皇帝,不仅讨不了公道,恐怕自己的仕途都得交代。这是钱良业的想法。
“好,那此案就此揭过!”南宫青盖棺定论。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南宫定嘴角略微抽搐,他心中充满怒意。本以为来个御前审判,目的只是让两个人无话可说,继续为自己效力。
可现在……好不容易扶持上去的大理寺卿,就这样被钱良业拉了下来,叫他如何能甘心?
不仅如此,他举荐的人行为有失,恐怕之后朝廷的官员若有空缺,南宫青也不会再让自己推荐人选了,如此一来,南宫定便很难将自己的党羽扩大,与南宫山去争。
想到此,南宫定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很想出手将钱良业碎尸万段,奈何这是太极殿,只好将指甲掐进肉里,用剧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截然相反的是,一旁绷紧神经的南宫山,见一切朝着李飞白预料中的那般发展,终于松了口气。
但同时,他心中露出一股寒意:白费礼如此精于算计,真的只是个乡村匹夫吗?
如果此人站在对立面,恐怕自己毫无还手招架之功吧。看来回到王府,还有一些事情必须要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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