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贡之微微一笑,颔首道:“钱大人,既然你如此着急,我也就不废话了。现大理寺怀疑你跟一宗命案有关,人证物证俱在,现特意请钱大人跟我回一趟大理寺,接受调查。”
“人证物证俱在?”钱良业轻蔑地看了一眼陈贡之,问道:“那请陈大人说说,人证为何?物证为何?”
钱府的人都是一丘之貉,不见棺材不掉泪。陈贡之心中暗道。
“那好,我便先说物证。在死者身上,发现一处致命伤,上面有一扳指印,已经证实是你的外甥,钱府总管钱文德所为。”
眼珠子左右转动,钱良业缓缓低下头,心中暗道:人已经死了十来天,大理寺还能检查得这么仔细?
“仅凭一枚扳指印,你们就断定是文德所为,未免太草率了吧?”钱良业还是不相信,大理寺能拿到证据。
陈贡之料到他会如此,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从怀中拿出一块布,包着的正是钱文德那枚玉扳指。
“这就是钱文德右手食指上戴着的那枚扳指,上面的花纹跟死者胸口上的瘀青完全吻合,钱大人要是不信,可随我到殓尸房一看。”
听到这里,钱良业终于有些慌乱,他相信陈贡之绝对不是耸人听闻,而是真的找到证据了。
可他还不死心,继续纠缠问道:“人证呢?”
“钱文德已经招供了,那晚钱少成打了那名乞儿后,各自离去。谁知那乞儿认得钱少成,便到你府上闹事,开口便要敲诈你们巨额钱财,否则要到城衙相告,让你名声损毁、官职不保。”
“你前脚给了他钱,后脚便命钱文德将他杀死,以绝后患。毕竟不杀死他,随时都可能再次敲诈你们,无休无止,加上老乞丐无亲无故,所以造就了你的恶行,我说得对吗钱大人?”
一口气把话说完,陈贡之观察着钱良业的反应。
见他喉咙滚动,咽了咽口水,呼吸随着自己的话语不断加重,陈贡之知道钱良业慌了!
“不,这一切都是钱文德自作主张,我根本不知道此事。”钱良业终于开口说道。
既然陈贡之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自己的外甥的确招供了,现如今,只有将所有罪责推到他一人身上,加上南宫定的关系,或可保下自己。
这是钱良业的想法。
弃卒保车,正是陈贡之对钱文德所言。
“哦?”陈贡之略微一偏头,道:“你说,这一切都是你府上总管一人所为,你并不知情?”
“正是如此。少成和他是表兄弟,平日走得近,他在外面一闯祸了就找文德,我绝大部分都是不知情的。”钱良业说得煞有其事。
“当真?”
“绝无半句虚言,许是他害怕受到律法的制裁,所以污蔑本官是始作俑者,其心可诛,陈大人,你可要查清楚了。”最后一句话钱良业明显带着威胁的意味。
“呵呵。”陈贡之发出一声冷笑,对着身旁一个身着大理寺兵丁制服的人道:“看到了吗?你还妄想你舅父会帮你?”
那人缓缓转过身,面对着钱良业,摘下头上帽子,露出本来面目,正是钱文德。
他双眼通红,指甲已经插进了肉里,一口牙几乎咬碎。
随后,他“噗通”一声跪在陈贡之面前,出言道:“陈大人,草民愿将钱良业的所有罪行,全部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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