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心中也暗自嘀咕,强词夺理道:“这渔船虽然破烂,还是经得起风浪,说不定能够载着刺客偷偷潜入厦门。”
学着施世轩统领侦缉模样,跳上渔船左敲右打反复查检,企图发现些异样线索,忙碌半天空无所获。
刘福佑站在旁边冷眼旁观,见李明两手空空,不耐烦敲了敲船板,断然道:“这垃圾渔船必是刁民私藏捕鱼,咱们用不着在这里浪费功夫,有功夫还是到码头那边转转,说不定能逮些躲在地下的老鼠,让修来馆厦门站那些兔崽子晓得俺们侦缉处不只是吃干饭。”
李明有些泄气,闷声答应刚想跳出渔船,忽听芦荻丛中有干哑声音冷笑道:“逮些躲在地下的老鼠,小心风大闪了舌头。你们这些大头兵哪有本事侦缉刺探,日常只会乱抓刁民充数,拿捕察言司刺客说不得还要修来馆出手。”
不远处的芦获丛四下分开,大模大样走出五名穿着修来馆探事服色的凶睛汉子。
刘福佑认出领头的麻脸汉子是修来馆厦门站站长王天军,面色微变,按住刀柄冷声道:“侦缉处厦门站正在办案,修来馆的兔崽子莫要插手。”
修来馆与侦缉处同是满清情报侦缉机构,却是天生敌视彼此瞧不顺眼,找着机会就挑衅寻事,打架斗殴,姚启圣与施琅都视而不见,放任施为。
王天军平时极留意侦缉处厦门站动静,派出探事暗中监视,得知刘福佑领人奔往鬼难寻海滩,晓得必定发现情报线索,立即蹑在后面跟踪监视,躲在芦获丛瞧了半天好戏。
见刘福佑面色难看,环抱手臂嗤笑道:“乖儿子才愿意理会侦缉处的屌事。这渔船与察言司刺客有关,事关施提督厦门祭祖安全保卫,修来馆职司所在,不得不来。”
施琅元宵厦门祭祖高度保密,刘福祐刚收到施世轩发来的紧急密令,料不到死对头修来馆立马获得机密情报。
刘福祐听到刺客两字心中微凛,嘴巴却不愿示弱,瞪眼道:“施军门老人家厦门祭祖安全保卫自有侦缉处负责,用不着修来馆假惺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天军面现不屑,冷笑道:“修来馆是狗,嗅出有耗子潜入厦门企图刺杀施提督,你们这些只会偷懒睡觉的杂猫可曾闻到啥子鼠尿气味?”
刘福祐被王天军点中要穴,恼羞成怒兵痞脾气发作,挽起衣袖抽出腰刀就要上前动手。
王天军横行惯了哪肯示弱,呼喝一声领着修来馆探事一拥而上,拳打足踢。
两帮人马见面都是分外眼红,把鬼难寻海滩当成打架斗殴场所,呼喝斥骂此起彼伏,拳来脚往不亦乐乎,倒把侦缉察言司刺客的大事撇在一边。
芦荻丛深处,一双锐利目光紧紧盯住受伤见血狼狈奔逃的王天军,眸里不由自主现出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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