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为毫不犹豫的回答让胡聘有些觉得他怕是活腻了。
“说得好!秦记开张之日别忘了给在下送张请帖,这里的饭菜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啊!哈哈!”
耳边一阵爽朗的笑声。
秦为回头看,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颌下三缕青丝,青墨色长袍有些泛白,两鬓几根白发有些扎眼。
“阁下是?”
“江湖路人,偶然尝过几次秦记的饭菜,再难忘怀……”
“既是江湖路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最烦这种装犊子的,好好说不行吗?装什么大哥。
秦为懒得理他,翻个白眼径直走进身后的酒楼。
那人见状也不生气,只是大笑一声‘有趣’,流入了人群里。
得月楼。
州桥主街上有名的老字号酒楼,至今少说也有二十年的光景了。
这就是秦为今天要拿下的铺子,而且他不准备和其他三家店铺那样租赁。
他要买断!
一家真正属于自己的铺子,以此在州桥下立柱脚跟。
胡聘跟在一旁时不时的提醒着。
“孙大福被收监后供认不讳,这家酒楼如今以被官府公开法拍,叫价七千贯!”
“很合理,不算高……”
秦为甚至很认同地点点头。
“可问题是无人敢买……”胡聘小声道:“这得月楼背后有朝中官员撑腰,尤其是孙大福刚被收监,大家都怕被记恨了,所以没人敢触这个霉头。”
“安心些,孙大福的罪名是绞刑,这就说明朝廷是真的发火了,此刻就算有人一把火烧了得月楼,那背后之人也不敢出手。”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民不与官斗啊!”
胡聘还是想再抢救一下秦为这个大胆的行为。
“莫废话了,让人带上钱去开封府交接地契,再把这得月楼的管事叫出来。”
不多时一个干瘦的老头弓着身子来到秦为面前。
眼前人是谁老头比谁都清楚,所以才会恭敬。
“小人见过秦员外。”
“你是得月楼的掌柜?”
“是。”
“这得月楼某准备买下来,稍后会派人来与你交接。”
“是……”
老头忽得看向秦为,惊讶不已,那眼神和刚才胡聘看他时如出一辙。
这人怕是有什么大病!
“告诉孙大福的家人,此事就此作罢,若是他们还想出手,秦某统统接着!”
说完,秦为拂袖走出得月楼。
这才是他来的目的。
立威!
告诉樊楼那些暗地里观望的酒楼老板们,得月楼秦某买下了,相安无事最好,大家各做各的生意,若有谁再敢耍阴招,秦为也不怕。
汴梁城中的餐饮业不是吃素的,不是你认怂退让就能躲过的。
只要秦记还想在汴梁城里开下去,秦为就必须要撑住了!绝不能让人看到他的软弱,否则顷刻间就会被吞噬成渣滓。
走出十余步,秦为突然站定,看向胡聘道:“给樊楼的几位掌柜下拜帖,就说十五日后,秦某在得月楼宴请诸位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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