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他是秦记的大掌柜,各分店的流水账目全在他一人手中。
但胡聘不傻,他知道这只是秦为信任自己而已,他更清楚,没了秦为的秦记,那就是人没了灵魂,又能坚持到几时。
“放心,一切尽在掌握……”
当晚,开封府衙。
王臻和青衫老者正在后堂下棋,衙差在门外禀报道。
“启禀大人,咱们的人已经就位,仅是一个照面就拿下了三个意图不轨想要遁入秦家的贼人。”
“秦为呢?”
“在书房睡觉……”
王臻笑骂一句:“小王八蛋心真大,感情老夫为他忙前忙后却成了苦力。”
“王兄这话可就说得片面了,那小子为了此事可是提前交了秦记三年的税收,汴梁城的商户何止千家,此事若是能成,王尧臣这个三司使可要承你的大恩情了!”
青衫老者不紧不慢落了一子,棋局瞬间盘活,王臻不禁叫苦,赶忙摆手。
“哎?你何时下这儿了!不行、不行,老夫悔一步,悔一步。”
青衫老者笑骂道:“你这匹夫,悔棋可不是君子所为。”
王臻满不在意道:“老夫不屑于什么君子,既入了这官场,早就没什么君子之说了。”
青衫老者微怔,低头看着棋局语气幽然。
“还是及之看得透彻,老夫不及也……”
王臻摇摇头,正红道:“不是老夫说你,有些事不该咱们管,做好做坏皆是埋怨,人家娘俩的事,你个外人掺和什么?”
“这不一样啊!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可这天下终究还是要讲伦理纲常的,自古女人当政的例子还少吗?我等身为臣子,若不阻拦便是帮凶,日后九泉之下有何颜面面对真宗皇帝。”
“此事已成定局,皇帝年幼太后辅政本就无可厚非,咱们终究只是臣子,在旁提点约束也就罢了,做过了不好……”
“罢了,范某无愧于心!”
“哎……”
二人的交谈陷入沉默,烛光摇曳印在二人略带苍老的脸上,看着有些凄凉。
翌日。
樊楼各家酒楼的掌柜再次齐聚一堂。
好像自从秦为出现后,这些人聚会愈发频繁,更加团结了。
“昨日咱们派去的三人全折了……”
“那三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身上背着不少命案,竟奈何不了一个少年书生?”
“难道是张勇那些泼皮?”
“不可能!”王昌果断摇头,道:“那些个泼皮平日里打个架还成,他们不可能是那三人的对手。”
“这下不成一定会惊动官府,此事棘手了……”
王昌恨恨道:“那就加大悬赏!王某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好运。”
“掌柜不好了……”
伙计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王昌脸色微怒,冷道:“冒冒失失地成何体统,滚出去!”
伙计踟蹰为难道:“掌柜,是巡检司的人来了!”
巡检司?!
众人脸色齐齐一暗,第一反应就是莫非是谁走露了风声?
“一群汴梁城的看门狗罢了,莫慌……”
王昌啐笑一声,在场大多都有官府背景,一个巡检司而已,普通百姓或许怕他,但不包括他们这些大酒楼。
平日里开封府的判官见了他们也得客气几分,何况是一帮连正经编制都没有的小喽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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