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毋庸置疑的!
段玉还在犹豫要不要坐下,掌柜的就把酒端了上来,外加一碟下酒小菜。
这里主业是卖酒,一般很少有人会专门跑到酒坊来喝酒,店里根本没有大厨,也别指望能吃上热菜。
不过对真正的酒虫来讲,有没有菜都是浮云。
一瓶矿泉水下半斤散白的这种事,秦为前世穷困潦倒时也不是没干过,想想还是那时候过瘾啊!
一穷二白却乐得自在。
清酒度数低,估摸着也就比后世的啤酒高一点点,秦为一杯接一杯,大半壶酒下肚。
酒不烈,却格外香醇,丝丝米香萦绕舌尖,让人不自觉的回味悠长。
段玉也被赏了一壶,只是却不像秦为那样细细品尝,牛饮般一口气干了个见底,又不尽兴的咂咂嘴。
“这酒没滋味儿,想当年某在漠北时,那里的人虽野蛮,酒却够烈!那叫一个舒爽啊!”
秦为淡淡地看了眼他没说话。
段玉为之一振,自觉自己话多了,拖了拖凳子坐到门口,又向掌柜讨了壶酒,悄咪咪的独饮起来。
约莫坐了半个时辰,天色也已渐暗。
老掌柜颤巍巍的走出来,对秦为笑道:“客官还要吗?小店稍后就要打烊了。”
此时桌上已满是酒瓶,不知不觉中秦为已是微醺,仰头喝尽了最后一口,摇晃着站了起来。
段玉想要来扶,却被秦为摇晃着拒绝了。
“这酒很好,你酿的?”
老掌柜笑道:“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到小人这儿已是第五代了。”
秦为点头笑笑:“可有酒榷文书?”
老掌柜脸上露出惧意,又赶忙笑着道:“客官是衙门的人?如此这顿酒便当小老儿请您吃了。”
这就是大宋底层百姓的生活。
他们兢兢业业生活,却怕官府,怕贵人,怕豪强,唯独不怕吃亏。
秦为摇摇头,笑道:“老人家莫担心,某是生意人,说来你我还算半个同行。”
老掌柜稍稍松了口气,问道:“那客官问酒榷文书,可是小店这酒有什么问题?”
看老头一脸提防的模样,段玉笑着显摆道:“老人家可知‘秦记’?这位就是秦记的主家,秦公子!”
“原来是秦公子,小老儿失礼了,这就去拿文书来给您看看。”
老掌柜赶忙作揖,如今的秦记说是汴梁第一也不过分,寻常百姓路过也只有门口闻闻味道的份儿。
秦为不习惯这种封建制度下的等级制度,单手拖住老掌柜的胳膊,笑道:“不必了,老人家这酿酒的手艺既是祖传,可曾想过再扩大一下营生?”
老掌柜楞道:“扩大?如何能扩大?”
“与秦记合作,所需任何东西你都不必担心,一切由秦记出资!”
有钱就是好啊!
秦为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财大气粗’了。
只是老掌柜却没有立刻答应,反而踟蹰起来:“可是,小老儿能干什么呢?”
老掌柜活了一辈子,他自认没有什么大本事,除了酿酒,和一间老旧的小酒坊外,别无他才。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担忧。
秦为摇了摇有些微醺的脑袋,豪迈大笑道:“酿酒!酿这世上最好、最烈的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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