歩科长说:“是要团结呀,但你们知道这个团结的核心是谁吗?是咱们的达副科长!他可是被当成记者和团长的人物了啊。就在刚才,当地县政府的秘书长都来了,可当一回事儿了啊!”
田秘书说:“对呀,我刚才在楼下听前台的两个服务小姐在闲聊,好像是说,在咱们这些讨债人里有记者什么的。谁是记者呀?”
欧阳霓虹也说:“是的,我还听她们说,公安局都知道了,说讨债人的领袖就住在咱们这个房间,是不是怀疑我们了?”
从欧阳霓虹的话里,我第一次听说了“讨债领袖”这个词儿。但我知道,她们所说的其实就是十人团的团长——我。
我知道,他们错把我当成记者了,我只能将计就计。歩科长也知道。但我们谁也没有告诉她们。我们担心女同志胆小怕事,不想让他们跟着担心。
歩科长说:“没有记者呀!也没有讨债领袖呀!我和达副科长只是参与了讨债人的集体组织而已啊。”
正在这时,彭安民半推开门探头进来说:“团长,听有人说,你被他们县政府收买了,不管大家了,是这样吗?”
我连忙站起身说:“哪有的事!怎么可能呢!”
彭安民说:“我也不信,但确实是有人说了,大家都闹着要见你问个究竟。你看,他们都来了,在外面等着你呢。”
我走出房门,看见十人团的成员真的都聚集在我的门口。
我说:“大家都进来吧,有话里边说。”
大家三三两两地进了门,一下子就把房间挤得满满的,七嘴八舌地追问我。
我说:“你们大家听到的确实是事实,绝不是空穴来风。但也绝对不是真实的!他们政府部门的确是派人来了,想请我和我的同事们搬到他们的政府招待所去住。但是我没答应,我拒绝了他们。”
“你为什么拒绝?”
“你是怎么拒绝的?”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拒绝了他们?”
大家接二连三地向我发问。
我几乎不用思考就回答了他们。
我说:“我先回答你们的第一个问题,我为什么拒绝?因为我很清楚他们来的目的,他们把我当成了《人民日报》的记者,他们怕我,他们认为我就是这次讨债人的领袖,他们想收买我。
“第二个问题,我是怎么拒绝的。说实话,我刚才拒绝他们的时候确实是很为难的,几乎到了难以拒绝的程度,但我还是拒绝了。我拒绝得比较巧妙,我让他们的县委书记和县长把我们所有的讨债人都接去住,他们做不到,也不会这样做,所以就只好走了。”
“第三个问题,你们凭什么相信我。因为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都是代表各自的厂家前来要账的,都是受害者,我们都为此吃了不少的苦头,到头来都没有达到目的。我们既然选择了报团取暖团结一致,而且推举我为讨债领袖,那我就应该带领你们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做大家希望我做的事情。而你们,必须信任我!必须支持我!只有这样,我们大家才有可能取得胜利!”
我的话音刚落,大家就热烈地鼓起了掌声。
彭安民说:“听见了吧?我就说嘛,团长不是那样的人,我信得过他!大家都应该信得过他!”
我拍了拍彭安民的肩膀说:“他们的政府秘书长刚才送来了两条高级香烟和两包高级信阳毛尖茶,现在还完好无损的放在这里。我知道这是收买我的,是糖衣炮弹。我本来是可以拒绝的,但考虑到凡事不可太过,人家毕竟是秘书长,是代表县委和县政府来的,公然拒绝他们的小礼物,只能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会让他们加紧对我们的盯梢,会破坏我们正在准备进行的计划。”
彭安民点头。
我继续说:“毕竟我们是在人家的地盘,天时地利人和三个方面都不占。所以,我收下了他们的礼品。这礼品呢,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拆开,喜欢抽烟的拿烟去抽,喜欢喝茶的拿茶叶去喝,权当是他们当地政府提前给我们道歉了。”
大家再次热烈鼓掌。
我说:“歩科长帮个忙,把茶叶分给大家,把香烟拆开也分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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