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歩科长、欧阳霓虹和田小姐,我惆怅了老半天,然后面对现实,回到了宾馆。
我首先去宾馆前台,把欧阳霓虹和田小姐的房间退了,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就剩下我孤独一人了。
歩科长已经离开了,孤独感一下子就包围了我。
看着歩科长的床铺,看着他床铺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和床单、枕头,我知道,从此我在这个屋子里是没有人陪伴了,我必须度过单独的一天或者两天或者更长的几天。
我走到卫生间的门口。
我知道,在这个房间,再也没有谁为了冲凉或者洗澡的先后问题跟我争抢或者推让了。我从此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了。
我自由了,但随之而来的孤独感却让我倍感窒息!
我这时才忽然发现,自由是必须要以牺牲欢乐为代价的!歩科长在时,我们互相说话,甚至互相吵闹,互相影响,甚至鼾声都可能影响到对方的睡眠……甚至彼此还会生出一点讨厌的情绪……
但是,但是,一旦有一个人离开了,这屋子一下子好像又失去的太多太多……
我甚至在想,今晚,我一个人,在这个原属于两个人的房间里该会怎样度过?
恍惚中,彭安民来了。
他说:“按规定,我是不应该来找你的。但按规定,却又是必须来找你的。因为我们约定好了的,重要的事情,我是不可以擅自做主的,必须得请示你,以你的意见为主,我执行就是。”
我说:“什么情况?”
他说:“根据大家的建议,我们明天行动,今晚必须通知到每一个人。但具体通知大家的时间问题、对大家的具体要求问题等等,必须明确!所以,必须再一次召开一个紧急会议,必须你参加!”
我说:“会议已经决定了,一切听从你的指挥和安排呀!”
彭安民说:“但我毕竟只是副团长,顶多就是副总指挥,说话的力度是不够的,份量也是不足的,大家要求必须听到你的亲自部署和指挥。我觉得大家的要求是对的,只要有了你的亲自指挥和号令,加上我的具体执行,大家才会心服口服啊!”
我说:“那好吧,我们就再召开一次临时会议,算是我们十人团的第九次会议吧。我希望这是最后的一次会议。”
彭安民 说;“大家都在吃饭的地方等你了,赶紧随我走吧。”
临出门前,彭安民忽然盯着歩科长整齐的床铺问我:“团长,你们厂的歩科长哪去了?这被子叠得这么整齐?”
我一下子被他问住了,愣了一下说:“不知道呀,刚才还在的呢。他……可能是跟我们的同事去外边吃饭了吧。”
彭安民说:“去吃饭了?那这被子也不至于叠得这么整齐呀?”
我说:“他这个人是当兵的出身,平时就喜欢整齐,不奇怪。”
我知道我是在撒谎,但我更知道我此刻只能撒谎。
彭安民说:“爱好整齐是好习惯。那就不管了,我们赶紧走吧。”
跟着彭安民出了宾馆的大门,他就带我去了不远处的一个酒家。
进了房间,我看见除了我和彭安民,别的八个成员早都到齐了。
我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但是,我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给大家道歉?本来就决定好了的,我不再出面,一切由彭团副指挥,为什么还要我冒险前来参加会议呢?各位,谁能给我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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