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与那程老匹夫做出如此混账之事,张家的脸都被你彻底丢完丢尽了。
你还有脸活在世上,还不快给老夫滚下来受死!”
“不,我不下。”
朱红色的漆墙下,中年男子一脸扭曲地咆哮着,好似发怒的公牛。
寸长的胡须随着咆哮声剧烈的抖动,显然内心已经愤怒到极点。
一柄尚未出鞘的横刀在张拯他爹手里抡得虎虎生风。
而男子身后不远处,一群小厮侍女正在以余光偷瞄着眼前的场面,一边窃窃私语。
张拯嘴角一抽,望着老爹一副替天行道的丑恶嘴脸。
心知恐怕是不能善了,这阵仗,怎么看都是一副铁了心要大义灭亲的样子。
眼看就要僵持下去,张拯只好双腿用力夹紧墙壁,同时尝试与老爹沟通。
“爹,咱能讲道理不!”张拯的语气很真诚!
父子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哇哈哈哈哈哈!”片刻之后,老爹突然仰天长笑。
“孽子!做出此等丑事还敢与老夫讲理,受死吧,瓜怂!”
突然之间,张拯感觉到头皮发麻,定睛一看,老爹手里的横刀不知何时已然失去了刀鞘。
正在阳光的反射之下露出刺眼的锋芒。
耳边传来呜呜的风声,正是朝张拯极速激射而来的刀鞘发出的声音。
“不好,暗器!”
张拯心里大惊,下意识的脑袋一偏。
我闪!!!
“砰!”“啊!”
一前两后传出两次声响和几声刺耳的叫声,前一声是刀鞘正好砸中张拯后脑勺的声音。
后两声,则是张拯砸到地上发出的巨响。以及院内下人被这个场面吓到的尖叫。
大意了,脸先着地。很显然,张拯高估了自己的敏锐之力,没能闪过去。
“中年人不讲武德,暗器搞偷袭,卑鄙!”
这是张落地之后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随即眼前一黑,头一歪,晕了过去。
而张府,则是一阵鸡飞狗跳。
……
要说张拯为什么挨揍呢,其实原因一点都不复杂。
做为邹国公张公瑾的幼子,在整个长安,乃至整个大唐,可谓是要钱有钱,要颜有颜。
要权,嗯,权这个是没有的。
但是,丝毫不影响张拯有一群狐朋狗友。
今天张拯像往常一样,领着一群国公国候家的纨绔子弟,而一群纨绔子弟则领着自家亲卫部曲。
上上下下百十号人好不威风的自朱雀大街向平康坊杀去。
俨然一副长安黑恶势力招摇过市,一句惹毛我的人有危险的混账嘴脸。
恰好遇见了下朝走在回家路上的长安城最大黑恶势力扛把子。
传说中的那位右武卫大将军,宿国公,人称混世魔王的程咬金程大将军。
又恰好程大将军下朝也是觉得百无聊赖,于是与张拯两人一合计。
画风就变成了一个大流氓带着一群小流氓浩浩荡荡的杀向了青楼。
酒桌上自然少不了风花雪月,纨绔们更是放浪形骸,就在众纨绔讨论什么样的女人才算是极品之时。
大流氓程咬金却一脸不屑的嗤笑道:“青楼里的女人有甚可堪评比的,万人尝的货色也配称极品?”
“咦?程伯伯有何高见?”张拯醉眼迷离一脸贱笑,闻言不由得露出一副高山仰止的姿态反问道。
程咬金酒意上涌,见张拯满对前辈满是敬仰的眼神。
仰天长笑数声:“哇哈哈哈哈哈,贤侄啊,到底还是嫩了点,要说阅女这档子事儿,整个大唐老夫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本来画风到这里还算正常,偏偏程老匹夫这人酒品委实不尽人意。
听得众纨绔吹捧顿时飘飘然起来,非要带张拯和一众纨绔出去见见世面。
说干就干,程咬金当即拎起张拯的衣领。
就像提着一块风干的腊肉,以非常羞耻的姿势将张拯拎到了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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