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呢,婶子端着一碗鸡蛋卤的捞面条走出来了,眼睛也是红红的。她把面条放在了我面前后说道:“毛毛,你大伯也是没办法,要不不会给你找麻烦的。这几年你辛苦的工作才干到现在的地步,我们不但不能帮上忙,还净给你添麻烦。你大伯也觉得没法子张口,但是为了你哥又不能不办。”
我笑着说道:“婶子,你说什么呢,咱们是亲戚,是一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再说了我家有事情的时候你们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忙的。大伯说的这个事情主要是超出了我的权利范围,所以我不能保证一定会办成,办不成反而害了我哥,我担心的是这个,倒不是别的什么。我刚才也给大伯说了,这活儿给谁不是给啊,焦波,糊波谁来干都一样的。”
说着我夹起一大筷子捞面条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嘟囔:“还是婶子做的捞面条好吃,我姥姥跟我妈就是做不出来这个味道。”
婶子看我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继而问道:“你妈去西藏快两个月了吧,她在那边怎么样?”
“应该还可以吧,她也不给我打电话,我打电话她也不接,不过应该没事,走的时候我给她了好几万块钱,不会亏着她的。”我一边吃一边说着。
大伯叹了口气说道:“你妈也不容易,自从嫁给你爸以后日子一直都过的紧紧巴巴的,自从有了你以后更是扣着米粒子过日子。也就这十年国家政策好了,她跟你爸的待遇提上去了一些才过的舒心了点,可是你看没几年,先是你姥爷,然后就是你姥姥你爸,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放在谁身上谁都会受不了的。你妈的性子刚强,坚持下来了,但是肯定心里不好受啊。她为什么要去西藏找那个什么活佛,不就是为了心里边有点寄托吗。你要理解你妈。”
“你放心吧大伯,我理解我妈,我也支持我妈,她过的开心了我也开心你说是吧。我就是担心她一个人在西藏如果有个什么事情身边连帮忙的人都没有。”一碗捞面条我很快的就吃完了,婶子还要给我再下点被我阻止了。
然后我又把那个焦波的详细情况问了问,大伯知道的也不多,我看问不出点什么了,又跟大伯和婶子闲聊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晚上我仍然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一个洗浴中心,在休息大厅睡了一晚上。洗浴中心休息大厅晚上过夜的人不少,看着这些人我至少心里边不会觉得太孤单。
第二天醒来,我开车回到了办公室,刚上班没一会焦波就来找我了。我把焦波让进办公室,焦波大大咧咧的就坐倒在了沙发上,从兜里拿出来烟点上,然后对我说道:“冯总,这事情咱们说说吧!”
我并没有接焦波的话,而是缓缓地说道:“焦总,我这里有个小故事,是关于我的,我想说给你听听,不知道焦总有兴趣吗?”
焦波吐了一个烟圈,不耐烦的说道:“哦?冯总还有故事呢,那就说来听听吧。”
“我之前进过看守所,那还是七八年前的事情,我之所以进的看守所,那就是拜我的堂哥所赐了,你也别问那个堂哥,我就一个堂哥,因为故意伤害致死判了刑现在在监狱里关着呢。”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戏谑的眼神看了看焦波。听我这样的开场焦波倒是一愣,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这个堂哥从小就不正干,那天拉着我去滑旱冰,结果他们把人打死了,害得我也在看守所蹲了好几个月。等我从看守所出来,我父母辛辛苦苦给我说好的工作也泡汤了,这份工作可是进省电业局的正式工。最后没办法,我爸只有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人把我弄进了咱们市的第一新华印刷厂,可是我在那里上了两年班后,企业改制我下岗了又失业!”我一边说着一边斜着眼瞅着焦波。
焦波听到这里有点不耐烦也有点不解,他说道:“不知道冯总给我说这些干嘛?这和咱们今天要说的事情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大伯的,我跟我大伯的感情确实也是不错的,但是你觉得我跟我那个害我丢掉了电业局正式工作的堂哥关系会怎么样?你觉得我会在乎他的死活不会呢?”我带着调侃的语气对着焦波说。
焦波眼睛闪过一丝寒意,然后语气有点冰冷的说道:“冯总你的意思就是~~”
我没等他说出来下边的话就说道:“我的意思就是,我大伯既然来求我,我肯定会帮忙的,但是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乙方,只不过有点关系的乙方。我可以帮你,但是也要在规则之内,我看的是我大伯的面子,而不是别人受不受罪死不死!还有,我不吸烟,我也不喜欢别人在我办公室吸烟!”我的语气已经开始有点不善了。
我这话刚说完,就发现焦波身子颤了一下,然后不自然的就把手中的香烟掐灭丢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我看到焦波已经完全收敛了先前那股子嚣张的气焰后,就把声音放缓慢慢说道:“一千多平米办公区的装修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也不是我一个分公司副总就能左右的,但是我既然是分公司的负责人,肯定是有办法的。再说了这活儿给谁干不是干?你说对不对焦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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